女秘书说:“肯定是个德国人。”
瑞士小伙说:“对。这句子很好:用一只眼读书,用一只眼写字。这在歌德的传记里没什么不和谐之处。”
宣传女负责人说:“别拿歌德瞎掺和!”
“这个奥巴克也有可能是法国人。”女校对员说道。她在法国居住过好长时间。
女男爵说:“也可能是瑞士人。”
;如果非常喜欢,他想知道亨利是否认为是杰作;如果承认是杰作,他想知道是不是写了一部法国文学的顶峰之作;就这样一直把可怜亨利的耐心耗尽为止;亨利肯定有比脖子上挂着可笑的读书器在花园里上上下下散步更好的事情要做。”
宣传女负责人说:“这句话告诉咱们,亨利不喜欢正在阅读的东西。他有些担心,害怕朋友的作品水平不高,不肯承认眼前的事实:朋友写了一部破玩意儿。”
女校对员问:“你是怎么推断出来的呢?”
“根据侯尼介绍的方式,双手背后交叉,说明担心,说明聚精会神。站着读书,还不停地走路,说明拒绝承认一个既成事实,神经紧张。”
女封面设计员说:“使用读书器把他给救了呀。”
女管理员问:“你们觉得这个句子如何?‘他的手冷得像蛇足’。”
瑞士小伙说:“我更喜欢亨利·泽维丹那句:‘砍下他脑壳之后,他们把他给活埋了。’”
女校对员说:“这有一定道理。先是砍下脑袋。行刑的人们以为受害人已经死了,可他们急着处理尸体。挖了坑,把尸体扔进去,埋上土。但是,受害人没死。他不是在断头台被斩决的。他们砍下了他脑壳,这就有可能意味着切开喉咙。咱们
后来,大家说起了都德的作品。布比斯说,这个句子不是典型的笔误,而是作者的幽默;接着说起了奥克塔夫·弗耶(1821年出生在圣洛,1890年卒于巴黎)的《幸运儿》,他是那个时代很有成就的作家,坚决反对现实主义和自然主义小说,他的作品被人们可怕地遗忘了,一种最最恐怖的忘却、最最应得惩罚的遗忘。瑞士小伙说,那句笔误“尸体静静地等候解剖”预示了他自己作品的命运。
玛丽安妮·戈特利布太太问:“这个弗耶跟法语中的‘feuilleton’[64]没关系吗?我好像记得这个词既有报纸文学副刊又有小说连载的意思。”
瑞士小伙神秘地说:“可能是一回事吧。”
“folletín的确来自Feuillet(弗耶)一词,是连载小说的接班人。”布比斯抛出一招,但不很自信。
女校对员发表看法:“但我更喜欢奥巴克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