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和妹妹们。她说:我想旅行。第二天,英格博格办理了护照。阿琴波尔迪通过朋友们凑够了费用。二人先到了奥地利,接着是瑞士,从瑞士进入意大利。像流浪汉一样参观了威尼斯和米兰。在这两座城市之间,还在维罗纳停了一下,在莎士比亚住过的旅馆睡了一夜,在莎士比亚吃过饭的餐厅吃了一顿,如今它叫意大利—莎士比亚餐厅,还去了莎士比亚常去的教堂(莎翁去那里是跟神父玩象棋或者去思考);他俩跟莎翁一样不讲意大利语,也不讲英语、德语和俄语,因为玩棋时用不着说话。
由于在维罗纳地区该看的东西多一点,他俩还游历了布雷西亚、帕多瓦、维琴察以及从米兰到威尼斯的沿线城市;后来,他俩到了曼图亚和博洛尼亚,又在比萨住了三天,拼命做爱;在面对爱琴海岛的切齐纳和皮翁比诺洗海澡;后来,参观了佛罗伦萨,然后去了罗马。
他俩靠什么活着?可能是阿琴波尔迪在酒吧看门时学会了很多东西,他小偷小摸。偷美国游客比较容易。偷意大利游客稍微难一点。也许,阿琴波尔迪又跟出版社要了一笔预付稿酬;出版社给他寄来了,或者是女男爵冯·聪佩亲手给他的,因为女男爵很想见见过去她家用人的妻子什么样子。
无论如何,见面的地点是在公共场所。到场的只有阿琴波尔迪一人,他喝了一杯啤酒,接过钱来,道声谢,走了。或许就是这样,女男爵从意大利塞尼加利亚的一座城堡写了一封长信给丈夫;她在那里待了十五天,晒太阳,洗海水澡。英格博格和阿琴波尔迪没洗海水澡或者推迟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因为英格博格的健康状况,随着夏天的过去,体质越来越弱,回山里或者住院的可能性,没讨论就排除在外。9月初,二人到了罗马,他俩身穿黄沙颜色的短裤,好像非洲军团迷失在早期基督徒的墓穴里——里面只听见隔壁下水道的滴答声和英格博格的咳嗽声。
但是,二人很快就向佛罗伦萨迁移了;从那里或者走路或者拦车向亚得里亚海进发。那个时候,女男爵冯·聪佩正在米兰应邀做客,东道主是米兰的几位出版商。她在一家很像罗马式大教堂的咖啡馆里给丈夫写信,转达了东道主对他的问候,希望他来米兰做客;还介绍了她刚刚结识的都灵几位出版商的情况:一位上了年纪、性格开朗,一说起布比斯先生就称他为兄弟;另外一位年轻,是左派人士,很帅,他说出版界也应该对改造世界作出贡献,为什么不行呢!也还是在那段日子里,在一个又一个聚会上,女男爵认识了一些意大利作家,其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