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时,女护士们推着担架越走越远,英格博格在担架上来回扭动挣扎。三天后,她退烧了,但是脾气越来越大。
她几乎不跟阿琴波尔迪说话。如果开口,也是要求出院。病房里还有两个女患者也是肺病。这二人很快就成了英格博格不共戴天的仇人。英格博格说,那两人因为她是柏林人而嫉妒她。四天后,护士们开始厌烦这个英格博格了。有个医生看着她那副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头发披散垂直到肩膀上的样子,觉得她像复仇女神的化身。在她出院前的一天,洛伊贝又来医院了。
进病房后,他给英格博格提了两个问题,交给她一个纸包,跟几天前给阿琴波尔迪的一模一样。剩下的时间,他一声不吭,端坐在椅子上,时不时地把好奇的目光投向另外那两个女病人和探视她们的人身上。临走时,他对阿琴波尔迪说,想跟他单独说话。可是,阿琴波尔迪不愿意,因此,二人没去医院餐厅,而是就在走廊里站住了。洛伊贝摆出一副不安的样子,意思是希望能有个比较私密的地方谈话。
老农说:“我只想告诉你,你太太是对的。我杀了自己的老婆,把她扔进山谷里了。就是圣母谷。实际上,我记不清楚了。也许是花谷吧。一句话,扔进山谷了。我看见她摔了下去,被大大小小的岩石撞得破碎。后来,我睁开眼睛,寻找她。发现她在谷底。乱石堆里一个深色斑点。然后,我下去到谷底,把她扛上肩膀,不重,像扛上一捆干柴。我从后门进了室内。没人看见我。我小心地给她洗了一遍,穿上新衣裳,放到床上。他们怎么就没发现她浑身的骨头都碎了呢?我说她死了。大家问怎么死的呢。我说,伤心死的。人要是伤心死的,骨头是碎的,浑身青肿,脑袋破碎。这就是伤心啊。我亲自做棺材,用了整整一宿。第二天就把她给埋葬了。后来,我在肯普滕办了手续。我不是说那些*员认为一切正常。他们也觉得奇怪。我看出他们那诧异的表情了。可他们什么也没说,就做了死亡登记。后来,我回到村里,继续生活。仅仅为活下去呀。”他叹息道。过了好大一会儿,又说:“应该如此吧。”
阿琴波尔迪问:“你给我讲这个干吗?”
“请你告诉英格博格太太,让她知道这件事吧。我是冲她才说给你听的,让她知道原委。行吗?”
阿琴波尔迪说;“行。我会告诉她的。”
出院后,二人坐火车回到了科隆。但是,在那里仅仅逗留了三天。阿琴波尔迪问英格博格,愿意不愿意去看看她母亲和妹妹们。英格博格回答说,在她的计划里从来没打算再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