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里斯说:“阴茎和睾丸。撒尿时靠一根麦管,蹲着或者跪着,劈开双腿。”
“明白。”玛卡丽达说。
鲍里斯·安斯基说:“同志,要盯住火候,比如,特别要注意某些人士。”
她问:“哪些人呢?”
鲍里斯·安斯基说:“注意病人。比如,注意结核病患者。在医生眼里,结核病患者已经不可救药了,尤其是没有讨论的余地了。但是,这些患者自己,在夜里,尤其漫漫长夜,愿望就是现实,现实就是愿望。或者您看看那些无能者吧。”
她没有松开鲍里斯的生殖器,问道:“哪种无能?”
鲍里斯说:“当然是性无能。”
但是,鲍里斯·安斯基要拿出来的东西,实在太有诱惑力,即使伊万诺夫再谨慎小心,还是不得不接受了。双方好像是在科幻作家的房间里达成的协议。
一个月后,鲍里斯·安斯基入了党。他的入党介绍人是伊万诺夫和作家的老情妇——玛卡丽达·阿法纳谢夫娜,莫斯科一家研究所工作的生物学家。在鲍里斯·安斯基的档案里,入党的那一天可与婚礼媲美。三人和另外加入进来的作家在作协餐厅举行晚宴庆祝;饭后,他们拉着玛卡丽达在莫斯科的贫民区闲逛,这女人已经烂醉如泥,几近昏迷状态。在一个棚户区里,就在伊万诺夫和那两个作家高唱失恋的歌曲、你再也见不到那样眼神的歌曲、你再也听不到的天鹅绒般柔情歌曲的时候,玛卡丽达醒了,用她的小手,隔着鲍里斯·安斯基的裤子,抓住了他的阴茎和睾丸。
她不看着他的眼睛,而是盯在他脖子到肚脐之间的某个不确定的地方,说道:“如今你可是**党员啦,这玩意儿可需要坚硬如铁啊。”
鲍里斯·安斯基问道:“真的吗?”
玛卡丽达声音含混不清地说道:“别嘲笑我!我已经认出你是谁了。一眼就发现了你。”
“啊!哈哈!”玛卡丽达叫了一声,嘲讽地一笑。
鲍里斯低声说:“性无能痛苦的程度跟肺病患者差不多一样,他们有欲望的感觉。那是一种随着时间的推移不仅不能替代现实,而且会压倒现实的欲望。”
她问:“你认为死人也会有性欲吗?”
鲍里斯说:“死人不会有。但活死人会有。我在西伯利亚当兵的时候,认识一位猎人。他的性器官被挖掉了。”
玛卡丽达笑道:“性器官!”
鲍里斯·安斯基问她:“我是谁?”
“是个把理想和现实混淆在一起的犹太小子。”
鲍里斯·安斯基低声说:“现实有时纯粹就是愿望。”
玛卡丽达笑了。
她问:“那怎么把二者炒在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