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特站在门口不动,说道。“硬性就是坚硬啦,来自希腊语的skirrhós,意思是坚硬,用于肿瘤、硬性肿瘤,可这些云彩一点坚硬的样子都没有啊。”
那接待人员说:“没有。这是大气层上面的云彩,只要稍稍上下移动,就会消散。”
法特在北沙拳击馆没有看到人。大门已经关闭。墙壁上还残存着费尔南德斯对阵皮凯特的海报,已经未老先衰。有些已经被撕掉,有些已经被陌生的手贴上了新的海报:在预告即将举行音乐会、歌舞会,甚至还有称之为“国际马戏团”的海报。
法特围绕拳击馆兜了一圈,遇到了一个推着鲜果汁小车的妇女。她留着黑黑的长发,身穿及踝长裙。在水桶和冰桶之间露出两个孩子的脑袋。走到街口,那女人停了下来,开始用钢管搭建遮阳伞。两个孩子从车上下来,坐到人行道上。法特一动不动地看了他们一会儿,望着那条严格来说是荒无人烟的街道。他又走起来后,街口对面又出现一辆小车。法特再次停下来。新来的男人向那女人招手。她勉强点点头,表示看见了,一面开始从车上搬出一些大玻璃罐,一一摆列在一个简易餐柜上。新来的男人卖熟玉米,车上冒着热气。这时,法特发现了拳击馆有个后门,没有找到电铃,于是只好用指关节敲打。两个孩子已经走到玉米车前。那男人拿出两个玉米棒,抹上黄油、奶酪、一点辣椒末,给了两个孩子。法特一面等待门内动静,一面猜测卖玉米的男人可能是两个孩子的父亲,而卖鲜果汁的女人可能是母亲,夫妻关系不好,实际上有可能二人已经离婚,只是出来干活时见面。他想,这显然不现实。接着,再次敲门。里面没人开门。
法特在胜地旅馆见到了准备去报道拳击赛的几乎所有记者。他看见坎贝尔在跟一个打扮像墨西哥人的家伙谈话。他打算走过去,但还没有靠近就发现坎贝尔正在工作,他不愿意打断人家的采访。在柜台附近,他看见了丘乔,远远地向丘乔打了招呼。丘乔身边有三个人,像是从前的拳击手。丘乔的回礼不很热情。法特在露天茶座找了一个空位子坐下。有一阵工夫,他望着从桌边起身、拥抱问候,或者从一头向另外一头叫喊的人们;他看见那些随意让人们集合和散开拍照的摄影记者们都在忙碌;看见圣特莱莎的要人来来去去,看见一些他丝毫不熟悉的面孔以及一些年轻女子,她们衣着光鲜、脚踏牛仔靴和阿玛尼时装,看见一些青年眼睛发亮、不说话的坚硬颧骨仅限于摇头或点头;最后法特久等服务员不来,起身走了,一路上推推搡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