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卡尔看看天空,笑了。
她说:“您觉得我像个疯子吧。或者像个风尘女子。但我不是。只是紧张,惟一的原因是喝得太多了。您以为我想拉您上床吗?”
“不,不会。我相信您刚才说的情况。”
“在我前任留下的文件中,有几张照片。有些是那个主要嫌疑人的。具体说,有三张。都是在监狱里拍的。其中两张,那美国鬼子,对不起我不是有意骂人,可能是坐在一间会客室里,他望着镜头。他头发金黄,眼珠碧蓝,蓝得像盲人。在第三张照片上,侧身站着,望着旁边。他又高又瘦,很瘦,但不虚弱,一点也不。他长了一张幻想家的脸。我是不是说清楚了?他在监狱里,可不像不舒服的样子。我没有这样的印象。也不像平静或者若无其事的样子。也不像是生气。那是一张梦幻般的面孔,但是在快速做梦。他的梦比我们的梦超前。这让我害怕。明白吗?”
法特说:“说真的,不明白。但是,我跟您一起去采访他。”
,差点癔病发作。”
“这么可怕吗?”
龙卡尔说:“简直像在梦里。像是一座活监狱。”
“活监狱?”
“不知道怎么给您解释才好。比如说,比一座单元楼房要活。活得多。您别惊讶我要说的话,这就像一个被大卸八块的女人。但是,她还活着。可在她的体内生活着囚犯。”
龙卡尔说:“太好了。后天上午十点我在旅馆门口等您。行吗?”
法特说:“上午十点,我一定到。”
龙卡尔说:“十点整。Okay!”
然后,她握握法特的手,离开了露天茶座。法特注意到她走得摇摇晃晃。
法特说:“明白。”
“不,我想您什么也不明白。不过,反正都一样。您对这个题材感兴趣。我给您提供了解杀人案主要嫌疑人的机会,交换条件是您陪着我,保护我。这是公平合理的交易。成交吗?”
法特说:“行。您太客气了。我还不明白的是您在害怕什么,监狱里没人敢碰您啊。至少从理论上讲,囚犯不会伤害您。他们只会互相伤害。”
“您一定从来没见过那个主要嫌疑人的照片。”
法特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