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特喝了水,起身,抻抻胳膊,踢踢腿。他心里想:该走了,虽然说心里话,这餐厅让他感觉不错。
他问:“从这里到圣特莱莎要几个小时?”
厨师答:“看情况。有时边境上挤满了卡车,你得排上半小时。估计从这里到圣特莱莎要三个小时,过境要半小时或四十五分钟,凑个整数吧:四小时。”
女服务员说:“从这里到圣特莱莎只要一个半小时。”
厨师瞅了她一眼,说这取决车子和驾驶员对路况
厨师问:“谁出场啊?”
“纽约轻重量级选手孔特·皮凯特。”
厨师说:“以前我是拳击迷。押钱,买拳击杂志,后来就放弃了。如今我已经不了解现在拳击手的情况了。您喝点什么?餐厅请客。”
法特在柜台旁边坐下,要了一杯水。厨师笑着说,据他所知,所有的记者都喝酒。
法特说:“我也喝点。可我想肠胃会不舒服的。”
交出奴隶以后任务就算完成了,而实际上他们常常不能尽快拿到盈利的钱去买蔗糖,以便返航;商人和船长一直不能给自己运来的货物定价;种植园主可能拖延几年才交付买奴隶的钱款。欧洲商人有时买卖奴隶宁可要期票,而不要蔗糖、靛青、棉花和姜,因为这些货物在伦敦市场上的价格常常不可预期,或者太低。”法特想,这些名字真漂亮啊!靛青、蔗糖、姜、棉花。木兰开粉红花。深蓝的浆液带着古铜色的光泽。一个染了靛青的女人正在淋浴。
法特起身后,胖墩墩的女孩过来问他到哪里去。法特说:去墨西哥。
女孩说:“我猜到了。去什么地方啊?”
一个厨师靠着柜台在吸烟,一面等着法特回答。
“去圣特莱莎。”
厨师给法特送上水后,想知道孔特·皮凯特与谁交手。
法特说:“名字我忘记了。不过,笔记本上有。好像是个墨西哥人吧。”
厨师说:“奇怪。墨西哥没有好的轻重量级选手啊。每二十年才出现一个重量级选手,结果往往很惨,不是疯了,就是死于枪口下。可轻重量级没有好选手。”
法特承认:“也许我错了。可能不是墨西哥人。”
厨师说:“或许是古巴人,或者哥伦比亚人,虽然哥伦比亚人在轻重量级里也没传统。”
女孩说:“那地方可不太招人喜欢。不过城市很大,有许多歌厅和娱乐场所。”
法特笑着看看地面,发现沙漠的余晖把瓷砖染上了一抹非常轻柔的红色。
法特说:“我是记者。”
厨师说:“您是来报道那些犯罪事件的。”
法特说:“我不知道您说的是什么。我去报道这个星期六的拳击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