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报刊亭,出售水果和蔬菜,或者向行人兜售廉价假牙。阿玛尔菲塔诺正要继续走路的时候,又有人喊他的名字。这时,他看见那人了。声音是从一辆停在人行道上的轿车里传出来的。起初,他没有认出那个叫他名字的年轻人。他以为是他某个学生呢。那年轻人戴着墨镜,身穿黑衬衫,纽扣没系,敞着胸脯。皮肤是古铜色的,像个流行歌手,或者波多黎各的花花公子。老师,请上车!我捎你回家吧。阿玛尔菲塔诺正要说他更喜欢走路,年轻人亮出了身份。他说:我是盖拉老师的儿子。说着,他下了车,居然从车辆隆隆飞驰的那一侧下来,也不看来往的车辆,表示不怕危险。这让阿玛尔菲塔诺觉得实在太冒失了。年轻人转了一圈,来到他身边,伸手过来。他说:我叫马尔克·安东尼奥·盖拉。他提醒阿玛尔菲塔诺那次在他父亲办公室为欢迎他来系里工作而用香槟干杯的情景。他说:老师,您用不着怕我。这话让阿玛尔菲塔诺有点惊讶。年轻的盖拉站在他对面。那笑容与上次一样。是嘲笑,但可信任,仿佛一个特别自信的狙击手在微笑。小伙子下身穿的是牛仔裤和得克萨斯产的皮靴。车内后座上,有一件珍珠灰色名牌外套和一个文件夹。马尔克·安东尼奥·盖拉说,我刚经过这里。轿车开动后,向美景小区驶去,但到达之前,这位系主任的公子建议先去喝上一杯。阿玛尔菲塔诺婉言谢绝了。公子说:那么您请我在您家喝点什么吧。阿玛尔菲塔诺表示抱歉:我没东西可请。公子说:那就别多说了!说着,车子下了主路。城里的景物有了变化。美景小区的西边,房屋是新的,有些房子周围是空地。有些道路还没有铺上沥青。公子说:据说这些小区就是城市的未来。可我认为这破城市没有未来。轿车直接开进了一个足球场,场子的另一边可以看见两座由铁丝网包围的巨大库房。库房后面有一条运河或者小溪,把北边小区的垃圾运走。在另外一块空地附近,他们看见了那条从前把圣特莱莎与乌雷斯和埃莫西约连结起来的老铁路。有几条狗胆怯地走过来。公子降下车窗,让狗们闻闻、舔舔他的手。左边是通向乌雷斯的公路。轿车开始离开了圣特莱莎的城区。阿玛尔菲塔诺问公子他们这是要去哪里。公子回答说去这里为数不多的一个可以喝到地道墨西哥龙舌兰的地方。
那个地方名叫“蚊子”,呈长方形,长三十米,宽十米;尽头有个小舞台,周五周六有墨西哥舞或者民歌演出。柜台不小于十五米。洗手间在外面。人们可以从院子直接去洗手间,也可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