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才叫没凭没据吧……”若槻略感恼火,“而且这个观点不是跟你半路上说的那番话自相矛盾吗?你不是说我正在对付的人是很危险的,不是那种冲动之下动手打人的单细胞生物吗?”
“不矛盾。”
“怎么不矛盾了?”
阿惠就此沉默。若槻本想继续追问,可一看到她的脸色便作罢了。
今晚就到此为止吧。他悄悄起身结账,让一脸担忧的笹沼帮忙叫了出租车。
“没人会读心术,所以只能根据表现出来的行为来判断,不是吗?”
“就算是这样,你也没有明确的证据啊?怎么能光凭怀疑和模糊的间接证据断定一个人是怪物呢……”
“那可能是因为,你没实际跟这种人打过交道。”
脱口而出后,若槻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奈何为时已晚。阿惠用严峻的眼神看着若槻。
“这么说也太无耻了!因为我没见过,所以我肯定不懂……这让我怎么反驳啊!”
种说法。”
“嗯,这些词听着是怪别扭的,”若槻试图转移话题,“好比我最近在报上看到,学界有意修改精神分裂症这个病名。那本就是从德语直译过来的,译得还不好,跟病情完全对不上,还容易跟多重人格混淆。而且这个词的语感特别负面,听着就像是不治之症。听到医生报出这个病名,家属都会陷入绝望的深渊……所以情感缺失这个说法也可以改一改。”
“慢着!连你也觉得只是名字没起对吗?”
若槻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默默抽烟。
“哎,你觉得世上真有完全没有人心的人吗?”
后劲突然上来了,若槻打开家门的时候,已经连步子都迈不稳了。
他直接对着厨房的水龙头喝水。大家都说“天知道城里楼房的水箱里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但他都无所谓了。他脱下西装随手一扔,松开
“可事实就是这样啊,有什么办法呢?醍醐老师不也是这么说的吗?只有实际见过情感缺失者,并且有机会窥探到他们真面目的人,才能意识到这一点。”
“岂有此理!”阿惠一口饮尽杯中剩下的酒,眼圈通红,仿佛在哭。
“你、金石和醍醐老师肯定都错了!我觉得那个K有人该有的情感!”
“为什么?”
“因为他的作文,”阿惠摇了摇头,许是为了甩开贴在脸上的头发,“能写出那种文字的孩子,绝不会是怪物。”
若槻叹了口气,掐灭烟头。就算用谎言糊弄,也会当场被阿惠识破。
“嗯,我觉得有。”
“为什么?你是指那个K?”
“嗯。”
“可你凭什么这么肯定呢?你不也没透视过他的心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