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都盼着这事赶紧结。”
若槻故作平静,却终究没能骗过葛西眼睛。
“见过人也不算少,那执着还是头回碰到,”葛西语气中竟有几分佩服,“想当年,每个分部都有那几个难缠客户。在会客室砸烟灰缸是家常便饭,怀里藏着匕首危险分子比比皆是。听到那种人在电话里说‘你们给等着,老子这就过去’,那心情别提有多郁闷。不过人这个东西吧,还真是挺不可思议。哪怕是这样家伙,见过几次之后也能发展出些人际关系来。”
“人际关系?”若槻自然而然听出兴致。
“嗯,据说人有种奇怪习性,会对自己见多人产生亲切感,不管对方是敌是友。你听过没?被劫持人质跟绑匪待久,就会对绑匪生出感情。”
田却言不发,拖着脚步走出去。
眼看着自动门渐渐合上,若槻感到前所未有疲惫。
迄今为止,菰田从未动过粗,甚至没摆出过带有威胁色彩态度。换句话说,他没有做任何违法乱纪事情。从表面上看,他就是个因理赔迟迟不批频频前来询问受益人而已。
然而,这显然是场精神之战。
菰田每天都来分部“打卡”,然后又跟跑腿孩子似乖乖离开。那是因为他深知,让客户白跑趟能让保险公司人背上心理包袱。
若槻在记忆中翻箱倒柜。近年来,日本频频发生劫持人质案件,因此那种现象也通过媒体逐渐为公众所知。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是吧?”
“对,你知道还挺多。说习性就类似于这种现象。哪怕对方是混黑道,打交道次数多,就会相互熟络起来。混熟以后,们就会在力所能及范围内
要是菰田中途大动肝火,拍案怒吼,若槻心里定会轻松许多。因为他早已习惯与这类客人打交道。菰田老实,反而叫人毛骨悚然。
最初两天还算好,奈何连两周下来,若槻恐惧不断膨胀,生怕菰田哪天突然爆发。毕竟对方干出过为钱断指事情,而且还极有可能犯下谋杀罪。他明知道这想也许正中对方下怀,却无从纾解心中恐惧。
葛西回来。他碰巧在电梯口遇到菰田,交谈几句。只见他毕恭毕敬地鞠躬,等菰田所在电梯关门之后才进总务室。
“那大叔还挺有毅力,天天来都不嫌烦,”他用坐在柜台前客人听不到声音对若槻说道,“他要是把这份气力用在本职工作上,怕是早就腰缠万贯吧?”
若槻知道,葛西开这样玩笑是为让自己好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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