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旁边嘀咕,我的枪就打不准!”黑猫一边为自己辩护,一边极力想把被揪下来的一大撮毛再贴到背上。
“我敢打赌,黑猫是故意的。它的枪法也不错。”沃兰德笑着告诉玛格丽特。
赫勒与黑猫和解了,为了表示和解,两人互相亲了亲。从枕头底下抽出黑桃七来看了看,除了阿扎泽勒打穿的小孔之外,其他六个黑桃都是好好的。
“这不可能!”黑猫拿起牌,对着大烛台照着看,仍然不愿承认
声音说,“正是因为包在里面,才显得出本领呀!精彩就精彩在这里!明摆着的东西谁打不中?!”
卡罗维夫说着,从抽屉里取出一张扑克牌“黑桃七”递给玛格丽特,请她用指甲随便在其中一个黑桃上做个记号。玛格丽特在右上角的花上划了一下。赫勒把牌塞到床上枕头底下,喊道:
“准备好了!”
背对床坐着的阿扎泽勒从礼服裤兜里掏出一枝黑色自动手枪。他并不转身,只是把枪搭在肩膀上,枪口朝后开了一枪。这使玛格丽特既惊讶,又觉得有趣。拿开打芽的枕头一看——下面那张黑桃七,恰恰是在玛格丽特划了记号的花上,穿了一个洞。
“我可不希望在您手里有枪的时候遇见您。”玛格丽特妩媚地瞅着阿扎泽勒说。她向来崇拜一切身怀绝技或学有专长的人,而且往往崇拜得五体投地。
“尊贵的女王,”卡罗维夫尖声说,“甚至在他手里不拿什么枪的时候,我也劝别人尽量别遇见他!我可以用前唱诗班指挥和领唱人的荣誉担保,谁遇到他都不会祝他健康!”
射击试验时一直门声不响坐在一旁的黑猫,这时突然发话了:
“我要打破他枪穿黑桃七的纪录!”
阿扎泽勒对它嘟哝了一句什么。但黑猫决心已定,不可动摇,它不只要求给它枪,而且要求给它两枝枪。阿扎泽勒又从另一边的裤兜里掏出一枝枪来,轻蔑地撒着嘴递给吹牛大王。又在那张黑桃七牌上做了两个记号。黑猫背朝着床比划了半天。玛格丽特两手捂住耳朵等待枪响,一边无心地朝壁炉那边望着。她看到壁炉隔板上落着一只猫头鹰,正在打瞌睡。黑猫的两校枪同时打响了。赫勒忽然尖叫一声,被打死的猫头鹰掉在地上,被打穿的挂钟停止了摆动。赫勒一只手流着血,哭叫着抓住黑猫的脊背。黑猫也不示弱,反过来抓住了赫勒的头发。两个人扭成一团,滚到地上,把桌上的一只大酒杯碰下来打碎了。
“快拉开这个疯女人!”黑猫喊叫着,在赫勒胯下拼命挣扎。他们被拉开了。卡罗维夫往赫勒受伤的手指上吹了一口气,伤口立时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