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个不知道
，女王，”卡罗维夫回答说，“
很高兴！您看，这个二十岁男孩子从小就爱幻想，行为乖戾，常常生出些奇奇怪怪念头。有个姑娘爱上
他，而他竟然把她卖给妓院。”
人流从下面滚滚而来，像是永无止境，从它源头——门厅大壁炉里还在不断地往外流。晚会进行个多小时，玛格丽特觉得脖子上链子越来越沉重。右臂也有些反常，现在每伸
胳膊，她随即消失在拥挤人群中。
这时，台阶上人群蜂拥而上，像是向玛格丽特站立平台展开冲锋。许多裸体女人身子在穿燕尾服男人中间闪现、起伏。各种肤色女人身体向玛格丽特飘来：黝黑、白皙、咖啡豆色、黑中透亮，无所不有。各种宝石在她们那黑色、红褐色、栗色、亚麻色头发上嬉戏、飘舞、闪光。在冲向前来男人行列中，个个钻石领扣闪着火花，仿佛有人在整个队伍头上洒些光点。现在玛格丽特每秒钟都感到有嘴唇触到她膝头，每秒钟她都要伸出手去让人亲吻，她脸上做出欢迎笑容几乎凝滞。
“很高兴！”卡罗维夫单调地连续说着，“们大家都很高兴，女王也很高兴。”
“女王很高兴！”站在背后阿扎泽勒也瓮声瓮气地说。
“十分高兴！”黑猫也时而说声。
“这位是侯爵小姐，”卡罗维夫喁喁地介绍说，“她为争夺继承权毒死父亲、两个兄弟和两个姐妹……女王很高兴！这是明金娜夫人，您看她多
美！只是有些神经质。其实，她何必用烫发钳子烫侍女脸呢！这样人家当然要砍死她！①女王很高兴！女王，请稍稍留意下：这是鲁道尔夫国王②！是个具有魔力人和炼金者。这又是个炼金者，被绞死。啊，她也来！哎呀，她在斯特拉斯堡③开那所妓院真是妙极！们很高兴！这位是莫斯科有名女裁缝，大家都喜欢她独出心裁，她在莫斯科开设家妇女服装社，想出个极为滑稽办法：她暗地里在墙上钻两个圆孔……”
①十九世纪俄国沙皇亚历山大世时期首相阿拉克切耶夫（1769—1834）情妇。阿拉克切耶夫以实行残酷军警,bao虐制度而臭名昭著。明金娜生得天姿国色，但为人极其残酷，因此后来被农奴砍死。
②鲁道尔夫世（1218—1291），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哈布斯堡王朝创建者。
③斯特拉斯堡，法国东部经济文化中心，文化名城，旅游胜地。
“那些妇女们就不知道？”玛格丽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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