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用弹弓，用弹弓，”玛格丽特赶紧说，“你睡你
觉吧！”
“这是西特尼克干，”小男孩说，“他有弹弓。”
“嗯，准是他！”
小男孩调皮地往旁边看
看，问道：
“阿姨，你在哪儿呀？”
对面大楼明亮窗口也出现
些不停地移动着人头。人们急于弄清：新建“戏文大楼”窗玻璃为什
会无缘无故地破碎。
街上行人纷纷向“戏文大楼”拥来，楼内人则从家里跑出去，在各层楼梯上毫无目、毫无意义地跑上跑下。克万特家女佣人对楼梯上跑人喊叫：他们家被水淹！不会儿，克万特楼下80号胡思托夫家女佣人也同样喊起来：胡思托夫家厨房和厕所顶棚都往下漏水！最后，克万特家厨房里天花板上掉下大块灰层，打碎全部尚未收拾餐具，接着便真正下起大雨来：水从垂下来湿灰板条格子中间哗哗地往下流。第个门楼梯上到处是喊叫声。玛格丽特这时正飞到四层楼倒数第二扇窗户前。她往里看眼，见个男人正慌慌张张地把套防毒面具往头上戴。玛格丽特用锤子敲下他家玻璃，吓得那人急忙跑出屋外。
疯狂破坏声突然停止。玛格丽特降到三层楼高度，往扇挂着薄料深色窗帘窗户里看看。屋里亮着盏带罩小灯。张带栏杆儿童床上坐着个四岁左右小男孩，正睁大眼睛倾听着。屋里个大人也没有，显然是都跑。
“他们在砸玻璃，”小男孩说着叫声：“妈妈！”
没有人应声，因此小男孩又说：
“
不在这儿，”玛格丽特回答说，“是你梦见。”
“也这想。”小男孩说。
“你躺下睡吧，”玛格丽特以命令语气说，“把只手枕在脸下面，你就还能梦见。”
“好，你让梦见吧，让梦见吧。”小男孩表示同意，立刻躺下，并且把只小手枕在脸下。
“来给你讲个故事吧，”玛格丽特把只热得发烫手放在小男孩剃得光光头上，开始讲道：“从前啊，有个阿姨。她没有孩子，她也根本没有过什幸福。她呀，起初总是哭，哭好久，后来呢，后来慢慢变得心狠……”玛格丽
“妈妈！害怕！”
玛格丽特拉开窗帘，飞进屋里。
“害怕！”小男孩重复句，哆嗦起来。
“别怕，别怕，小宝贝！”玛格丽特极力使自己那被风吹得嘶哑罪恶声音带上些温柔语气，“是些男孩子在打玻璃。”
“是用弹弓打吧？”小男孩问道，他不再打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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