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又从厨房里拿出菜刀回到卧室去,刺破床单,打碎照片镜框……汗水不住地从她脸上流下来,但她点也不觉得累。
住在拉铜斯基楼下82号是戏剧家克万特。这时他家女佣人正在厨房喝茶。她听到楼上叮当声、摔打声、脚步声响个不停,心里正暗自纳闷儿。抬头看,雪白天花板已经有大片变成死人脸般青灰色,眼看着面积还在不断扩大,出现许多水珠。女仆望着这景象不知如何是好,呆呆地坐两分钟,不料厨房里竞真正下起雨来,滴水打得满屋子滴答响。她跳起来,赶紧拿过盆子来接水。这当然无济于事,降雨面积很快扩大到煤气灶和餐具桌上。女佣人高喊声跑出门去,紧接着拉铜斯基家门铃便猛烈地连续响起来。
“呀,有人叫门!该走。”玛格丽特自言自语说。她骑上飞刷,听听门外叫声——原来是个女人正冲着门缝儿往里喊:
“开门,开门呀!杜霞,快开门!你家水漫出来吧?们家漏水!都淹啦!”
玛格丽特腾空飞起米来高,抡锤朝大吊灯打下。两个灯泡被打碎,灯坠儿哗啦啦散落在地上。门外喊声停止,传来下楼梯脚步声。玛格丽特飘出窗户,在窗外她又轻轻用锤子敲几下窗玻璃。只听见阵类似呜咽声音,碎玻璃瀑布似顺着楼房大理石镶面撒落下去。玛格丽特又飞到另扇窗前。人行道上行人急忙跑得远远,停在楼下大门旁两辆小汽车有辆响下喇叭,开走。砸完拉铜斯基家玻璃,玛格丽特又去砸隔壁家。玻璃破碎声和落地声响遍整条街道。第个门看门人跑出来,抬头看看,显然是没有马上反应过来,不知该怎办。他犹豫下,这才把哨于放进嘴里拼命吹起来。玛格丽特为这哨子声所激励,更加狂热起来,她痛痛快快地打碎八层楼最后个窗户,又降下来开始砸七层玻璃。
呆在大玻璃门内长期无事可做、闲得发慌看门人,这回总算找到事情做:他把全部心思都用在吹哨子上,并且哨声吹得与玛格丽特砸玻璃动作异常合拍,仿佛是在为她伴奏。每逢她从个窗户飞向另个窗户间隙,看门人便也乘机喘口气,玛格丽特每砸下,他便鼓起腮帮拼命吹次,尖厉哨声直刺夜空。
看门人努力与狂怒玛格丽特努力结合在起,产生极大效果。整个大楼陷入片混乱。尚未打碎玻璃窗纷纷打开,人们从窗里探着头张望,但这些人头马上又缩回去,打开窗子都重新关上。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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