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一看,进来一只猫,黑色的,个头很大,简直像只河马。我当然就冲它嘘了一声‘去’。猫跑了,可接着进来一个矮胖子,长得也很像猫,他说:‘嘿,您这位女公民,怎么能像赶猫似地对来访者喊“去”呢?!,他说着就闯进了普罗霍尔·彼得罗维奇的办公室。我当然立刻跟了上去,在他身后喊:‘您这是干吗?发疯啦?’可那个不要脸的家伙径直向主任的写字台走过去,坐在他对面的一把软椅上。所以他,我们主任,就发火了。我们主任呀,心肠再好没有,可就是脾气急躁,动不动就发火。这一点我承认。他很神经质。干起工作来像头老牛,可就是脾气急躁。这不,他发火了,说:‘您怎么没有请示就闯了进来?’但那个无耻的家伙呢,您想想看,却大模大样地往因椅上一坐,嬉皮笑脸地说:‘可我有点小事得跟您谈谈呀!’普罗霍尔·彼得罗维奇更冒火了:‘我现在很忙!’那家伙呢,您想得到吗,竟说:‘您根本没什么可忙的!’您听见没有?这么一来,当然,普罗霍尔·彼得罗维奇再也忍不住了,他愤怒地喊叫:‘这像什么话?快把这家伙给我弄走!真见鬼!’而那家伙,您知道吗,反而笑起来,他说:‘想去见鬼?噢,这个好办!’于是,一下子,我还没喊出声来,那个猫脸家伙便不见了,同时,主任也不见了……只剩了件……空衣服……坐在这里。呜!……”安娜·理查多夫娜又咧着她那已经完全大去线条的大嘴哭起来。
她哭得喘不上气来了,但歇过一口气之后,她的话却更不着边际了”,她说:
“可是他,那身空衣服,还在写,还在批文件,一直在写!简直叫人发疯!还打电话!所有的人都吓跑了,比兔子跑得还快!”
拉斯托奇金站在女秘书旁边,一个劲儿地哆嗦。幸好命运使他摆脱了困境:两名民警迈着镇定自若的步子走进秘书室。大美人儿看见民警,便指着主任办公室的门更伤心地哭起来。
“先别哭好不好,公民!”一个民警对她说。这时,会计主任感到自己在这里是完全多余的了,便赶紧溜出秘书室,一分钟后他已经在街上呼吸新鲜空气了。他觉得脑子里空空洞洞,嗡嗡直响,而在这嗡嗡声中他仿佛还听到了招待员讲的昨天的演出情况的片断。招待员曾谈到演出时有一只大黑猫参加。他想:“哎呀呀!刚才来这里的黑猫不会是我们剧场那只吧?”
诚实认真的拉斯托奇金在文化娱乐委员会没有办成事,便决定到位于瓦竹科夫大街的文娱委员会市分会去看看。为了使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