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闷得很,憋闷啊!”彼拉多说着举起潮湿冰冷手,把扯下披风领口纽扣。纽
当局职权,这点想必也是大祭司所深知;不过,眼前这件事显然发生差错,所以罗马当局自然很关心,希望这差错能得到纠正。
他还说,其实,论罪行严重性,拿撒勒人与巴拉巴几乎无法相比。前者显系神经错乱,罪行是胡言乱语,在耶路撒冷和其他几个地方扰乱民心,而后者罪行则严重得多,他不仅公然鼓动人们造反,还行凶拒捕,打死警卫人员。巴拉巴要比拿撒勒人危险得多。
鉴于以上各点,总督请大祭司重新考虑全公会决定,在两名罪犯中选择危险较小人予以释放,这个人无疑应该是拿撒勒人。对吗?
该亚法直视着彼拉多眼睛,安详而坚定地说:全公会已经对案件作十分认真审理,并再次通告总督:全公会希望释放巴拉巴。
“怎?甚至在斡旋之后,在个代表罗马当局讲话人出面斡旋后,还要这样吗?请大祭司第三次再说遍。”
“们第三次仍然是说:们希望释放巴拉巴。”该亚法不动声色地说。
切都已完结,再也无话可说。拿撒勒人耶舒阿正在永远逝去,而总督那可怕、剧烈偏头痛从此便无人医治,无可救药,直到死。但此刻折瞎着总督并不是关于疾病念头。方才在凉台上折磨他那种莫名其妙苦闷现在又重新渗透他全身。他急于找出这苦闷原因,但他所找到解释却又十分奇怪:他模糊地意识到这仿佛是因为他有些话没有对受审者说清楚,或许是因为他没有认真地听完受审者陈述。
彼拉多尽力驱散这种想法。果然它像突然出现那样立即消失。这种想法虽然消失,但他苦闷却仍然得不到解释,因为另个闪电般转瞬即逝念头——“永世长存……从此便永世长存……”——也不能解释这种苦闷。谁从此永世长存?总督并不明白这点。而这个关于神秘永世长存念头却使他在炎炎烈日之下感到浑身发冷。
“好吧,就照此办理!”彼拉多对该亚法说。
他向四周环视下,对周围世界突然变化大吃惊,繁茂玫瑰花丛消失,上层平台周边行行翠柏不见,石榴树、绿茵中白石雕像都无影无踪,连绿茵本身也荡然无存。代之而起是片紫红色混沌,其中像是有水草在漂游,彼拉多自身仿佛也跟着它漂动。这时,他感到有种极可怕悔恨,种回天无术、无可奈何悔恨控制他全身,烧灼着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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