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们又算个什么东西?
整整一个下午,颂莲把自己关在室内,连雁儿端茶时也不给开门。颂莲独坐窗前,看见梳妆台上的那瓶大丽菊已枯萎得发黑,她把那束菊花拿出来想扔掉,但她不知道往哪里扔,窗户紧闭着不再打开。颂莲抱着花在房间里踱着,她想来想去结果打开衣橱,把花放了进去。外面秋风又起,是很冷的风,把黑暗一点点往花园里吹。她听见有人敲门。她以为是雁儿又端茶来,就敲了一下门背,烦死了,我不要喝茶。外面的人说,是我,我是飞浦。
颂莲想不到飞浦会来。她把门打开,倚门而立。你来干什么?飞浦的头发让风吹得很凌乱,他抿着头发,有点局促地笑了笑说,他们说你病了,来看看你。颂莲嘘了一声,谁生病啊,要死就死了,生病多磨人。飞浦径直坐到沙发上去,他环顾着房间,突然说,我以为你房间里有好多书。颂莲摊开双手,一本也没有,书现在对我没用了。颂莲仍然站着,她说,你也是来教训我的吗?飞浦摇着头,说,怎么会?我见这些事头疼。颂莲说,那么你是来打圆场的?我看不需要,我这样的人让谁骂一顿也是应该的。飞浦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母亲其实也没什么坏心,她天性就是固执呆板,你别跟她斗气,不值得。颂莲在房间里来回走着,走着突然笑起来,其实我也没想跟大太太斗气,真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你觉得我可笑吗?飞浦又摇头,他咳嗽了一声,慢吞吞他说,人都一样,不知道自己的喜怒哀乐是怎么回事。
他们的谈话很自然地引到那枝萧上去。我原来也有一枝萧,颂莲说,可惜,可惜弄丢了。那么你也会吹萧啦?飞浦高兴地问。颂莲说,我不会,还没来得及学就丢了。飞浦说,我介绍个朋友教你怎样?我就是跟他学的。颂莲笑着,不置可否的样子。这时候雁儿端着两碗红枣银耳羹进来,先送到飞浦手上。颂莲在一边说,你看这丫头对你多忠心,不用关照自己就做好点心了。雁儿的脸羞得通红,把另外一碗往桌上一放就逃出去了。颂莲说,雁儿别走呀,大少爷有话跟你说。说着颂莲捂着嘴叶味一笑。飞浦也笑,他用银勺搅着碗里的点心,说,你对她也大厉害了。颂莲说,你以为她是盏省油灯?这丫头心贱,我这儿来了人,她哪回不在门外偷听?也不知道她害的什么糊涂心思。飞浦察觉到颂莲的不快,赶紧换了话题,他说,我从小就好吃甜食,橡这红枣银耳羹什么的,真是不好意思,朋友们都说,女人才喜欢吃甜食。颂莲的神色却依旧是黯然,她开始摩掌自己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