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黑的面包店,搜完后汇总发我!”
接下来的时间,我一直在一言不发地搜索面包店。片刻后,雪生的大拇指在苹果手机上操作着,左手却开始抚摸我的大腿。不过,我的胯部骤然发力,并拢双腿,不留一毫米的缝隙,拒绝了肉欲的入侵。现在我可没工夫做那档子事。曾经是我身体一部分的雪生的手,像是在硬邦邦的肉块上跳伦巴舞一样,在我的腿上来来回回,却没再有别的动作。
我搜索着面包店,脑海中有一瞬间闪过九鬼青磁和茧子的事。不过,就只有那么一瞬间。只要我愿意,估计能像放电影一样,一帧一帧地幻想出他们相处的详细场景吧。从二人在跨行交流会上相遇的场景开始,到第一次约会的场景,再到在城市酒店过夜的场景,最后到难堪的分手场景。不过,我不会那么做。使我投身工作的,才不是失去的激情和友情呢。无论是把不如意的人生归咎于工作,还是把工作当作逃避不如意人生的途径,对我而言都是不堪忍受的屈辱。
听说,生长在澳大利亚山林里的桉树为了繁衍生息,会故意用树叶里的油脂引发山火。熊熊燃烧的大火,会让散落在地上的种子的外壳爆裂,然后,便会有无数新生命发芽。灰烬将成为树木的养分。发生在我身上的大概就是这样的事。重要的是,燃烧的桉树的树皮很厚,只有树干最外层会在燃烧中剥落。也就是说,引起火灾的第一棵树绝不会彻底烧焦,之后也会泰然自若地活下去。我就是那第一棵树。一切都是为了活下去,为了子孙后代的繁荣,我现在必须将需要烧掉的东西烧掉。
我带着这个信念,对着电脑屏幕上的面包店网址不停地复制粘贴,时而泪眼蒙眬,连字都看不清了。
然后,我便开始了寻访面包店的日子。
关于我要找的那个男人,只有两条线索。其一是九鬼梗子的话——他姓“山冈”。其二是轰太太的证词——大约二十年前,他在世田谷或者目黑的面包店工作。不过,既然轰太太说过,那是一家经常上杂志的著名面包店,所以,找到的可能性并不是零。工作的热情恢复了,还能逐家探访超棒的面包店,这样的双重喜悦,使我前所未有地斗志昂扬。毕竟我平时吃的都是超市卖的那种蒸蛋糕。为了缩短时间,我很需要人手,但雪生自那晚之后就杳无音信了。估计正带着他的新婚妻子,在正宗的印度奶茶店里,开开心心地喝奶茶吧。
世田谷和目黑都是面包店龙争虎斗的地区。虽说我的目标只限定在人气店铺,但是,在整理好的名单里,两个区域还是分别有两百多家面包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