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中,获得了县知事奖。
颁奖典礼那天,我坐在观众席,心情复杂地望着台上的梗子。她的肩膀缩得更圆了,泫然欲泣地从知事手中接过奖状和奖杯。为了参加典礼,姨妈给我们姐妹各自买了一条羊毛连衣裙。连衣裙是我选的,大大的蕾丝领,漂亮得像是公主裙。但是,此刻站在台上的梗子却像戴了一条开衩的围嘴。妹妹好可怜。都怪我,妹妹才会这么可怜。远远地望着妹妹的自己也很可怜。自从父母出车祸,无论走到哪里,我们都会,bao露在怜悯的目光里。那些蜜色的阳光般的目光,突然又在我的眼前复苏。为了对抗那样的目光,我曾训练自己——必须时刻面带笑容,必须保持开朗,必须给妹妹安全感。可是,此时此刻,妹妹站在明亮的舞台上,却因为负罪感而狼狈不堪,宛如一只戴着围嘴的、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小羊羔,正在瑟瑟发抖。望着这样的妹妹,我再次向天堂里的父母发誓:我会保护妹妹,绝不会让她遭受这世间的一切苦难。然而没过多久,除了保护妹妹以外,我还不得不学会保护我自己。
在都是女人的小宫家,最近有男人进进出出。初夏时节,这则传言在街坊邻居间流传开来。当时我念高二,梗子念小学六年级。不晓得那个男人是我们的亲戚,还是常来常往的管道工,邻居们众说纷纭。其实,男人在面包店上班。当初姨妈向我们姐妹介绍他时,说他是一个“朋友”。后来,他开始以一周一两次的频率露面。不知不觉间,男人彻底赖在了我们家。上班的日子,男人天不亮就出门了,傍晚会抱着满满一袋面包回家,说是店里卖剩下的。葡萄干面包、夹心面包、德国面包、奶油面包、培根麦穗面包、牛角面包、肉桂卷、咖喱面包、明太子法式面包……下午茶、晚餐、早餐,餐桌上总是摆放着男人的面包。就像面包侵占了餐桌一样,换洗衣物里,也多出一些灰色或蓝色的贴身衣物,盥洗室里则摆放着发胶、剃须刀、像是用来给马刷牙的巨大牙刷。
就这样,“男人”和“面包”突然闯入了我们的生活。但是,这个面包店的男人和姨妈是在什么地方、怎么认识的呢?我对此有浓浓的兴趣,可又莫名觉得这件事超越了时空,和我父母的死有所关联,所以怎么都问不出口。男人始终以“朋友”的身份,与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但是,正在与同班男生尝试危险游戏的我,立刻意识到这个面包店的男人和姨妈睡在一张床上。晚上,我会在双层床的上铺侧耳倾听。每三天就能听见一回榻榻米嘎吱嘎吱的声音,还能听见闹钟打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