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皮埃尔·克罗索夫斯基(PierreKlossowski,1905—2001),法国作家、画家,著有
之前,我明白关于那天夜里的经历我俩能说出来的甚少。我俩感觉很快活,但是毫不怀疑地知道(无需多说)对于我俩这番经历的性质没有能力思考或者识别。
到家后,睡觉前,我在给两个杯子里斟上威士忌的时候,我朋友呆呆地在看墙上的卡维尔纳斯的作品。我把他那一杯放在桌子上,就在扶手椅上躺下了。我一言不发。牙医先是叉腰看那些铜版画,接着是一手托腮,最后是摇摇脑袋。我笑了。他也笑了。刹那间,我以为他会摘下画来,一点点把它撕碎。但他没有这么做,而是在我身边坐下来,喝威士忌。后来,我俩就睡觉去了。
睡的时间不长。有五个小时吧。我梦见了何塞·拉米雷斯的家。我看见他家的房子盖在荒地、垃圾堆和墨西哥的不毛之地上,光秃秃,没有任何装饰。正如在那归根到底还是文学之夜的氛围里我早就见到的一样。我立刻明白了这艺术的秘密、艺术的秘密性质。但后来,在同一个梦境里,出现了那位死于牙床肿瘤的印第安老太太的尸体。我把一切都给忘记了。我估计人们在何塞家里为老太太守灵呢。
起床后,我把梦境或者记得的部分说给牙医听。他说:你脸色不好啊。实际上,脸色不好的是他,但我宁可不说出来。忽然,我发现他愿意独自一人待着。我告诉他我要进城转一圈,看见他脸上露出松快的表情。下午,我去看电影,看到一半睡着了。我梦见我俩要z.sha,或者是强迫别人z.sha。回家后,我朋友在等着我呢。我俩出去吃晚饭,打算谈谈昨夜发生的事情。没谈成。最后说起首都一些朋友来,我俩以为认识那些人,其实根本不认识。晚餐与种种预测相反,是愉快的。
第二天是个周六,我陪我朋友去他诊所。他得为穷人医疗合作社工作两小时。我俩上车的时候,他无可奈何地对我说,这是我对社区的贡献,是我自觉自愿的工作。我打算礼拜天回首都。我心里说,要跟朋友尽可能
多待几个小时,因为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到他了。在很长时间里(我不敢计时),我们三个:牙医、一位牙科大学生和我,等候患者出现。但是,没人来。
[1]萨尔瓦多·埃利松多(SalvadorElizondo,1932—2006),墨西哥诗人,作家。
[2]埃利松多的短篇小说集。
[3]墨西哥海岸。
[4]埃利松多笔下的人物在意大利海边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