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但是在智利以外的地方也不可能有。
重读上述文字,我知道自己犯了说话不准确的毛病。要是让“小眼”看了这段文字,他肯定不同意这么笼统的说法。不管怎么说吧,我俩到了一个又一个酒吧,喝了威士忌和不带酒精的啤酒,与此同时,我俩的谈话基本上是在回忆往事中展开的,就是说,是一种带忧伤色彩的情况汇报。谈话,实际上是独白,真正让我感兴趣的是我俩在回旅馆路上、凌晨两点钟时,他讲述的故事。
就在我俩穿越几小时前见面的那座小广场的时候,一个偶然的机会让他开始讲述起来了。我至今还记得那天很冷,忽然间听见“小眼”对我说,他愿意给我讲一件从来没对任何人讲过的事。我看了他一眼。“小眼”的视线落在了广场上那些用瓷砖铺就的弯曲小径上。我问他,是什么故事啊?他很快回答说,是一次旅行中的事。我问,旅行中发生什么事了?这时,“小眼”停下脚步。有一阵工夫,他好像只是为了欣赏那些德国树冠以及树冠上方蓝天与白云活动的碎片而存在似的。
“小眼”说,是可怕的事。他问:你还记得我在离开墨西哥城之前咱们在哈瓦那咖啡馆里的谈话吗?我说:记得。他说:我告诉你我是同性恋,对吗?我说:你说了你是同性恋。“小眼”说:咱们坐下说吧。
我敢发誓:我看见他坐的地方还是原来那条长凳,仿佛我还没有到达广场,而他还在等我、还在思考人生以及命运或者偶然性迫使他给我讲述的那个故事呢。他竖起大衣的领子,讲了起来。我点了一支香烟,站着听。
“小眼”的故事发生在印度。是工作,而不是旅游者的好奇心把他带到了印度。他必须在印度完成两件事。第一件事是典型的都市生活报道,是一种玛格丽特·杜拉斯与赫尔曼·黑塞的混合物。我和“小眼”都笑了。他说,就有这种喜欢在《印度之歌》与《悉达多》之间看印度的人。那你就满足出版商的要求吧。于是,第一篇报道就是照片,上面有殖民时期的房屋、破败的花园、各式各样的饭馆,以下等餐厅或者家庭餐厅为主,看上去有些下九流,都是印度人开的;还有郊区的照片,真正的贫民窟;随后是交通线、公路、铁道铁轨站、公共汽车、进出城市的火车;也没忘记隐藏在四周的自然景观,一种与西方冬眠概念无关的冬眠状态,与欧洲不同的树木、大河与小溪、耕地或者干涸的田野。“小眼”说,这是圣徒们的天地。
第二篇报道是关于印度某座城市妓女区的,区名我始终不知道。
从这里开始才真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