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凡斯就像听到什么离谱的玩笑似地笑了。
“这个嘛,我是有点杂学知识。”
“您似乎很喜欢阅读。”
“读书是很有意思,但我没有你那样的文才。好了,我们去哈灵顿先生那里吧。”
伦敦名胜之一皇家交易所的中庭挤满了群众。
“在这里。”
“弗兰西斯·拉别尔武运蹇落,”艾凡斯念出其中一节。“拉别尔,我记得他是理查三世的家臣吧?”
“是的,他是为了那位残虐的佝凄王,在博斯沃思原野奋战并战死沙场的战士。”
“不对,弗兰西斯·拉别尔起兵叛乱,推翻亨利七世,是理查三世在博斯沃原野战死之后。”
“是吗?”
如此而已。
我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伊莲了吗……?
好想见她,好想拥抱她。不,得等到脚踝的伤痕消失了才能见她。铁镣深深地陷在肉里,有段时间化脓了。这耻辱的印记是否一生都不会消失了?每到深夜,令他几乎想咬舌自尽的屈辱记忆就会袭来,而脚镰的伤痕同样能唤起这段恶梦。
料理送来,纳森咽了咽口水。
巨大的白铁盘中央堆满了水煮鸽肉,周围环绕着高丽菜、红萝卜和芜菁,然后淋满了几乎快淹没这些的奶油酱。
面对柱廍,有多达一百六十家店铺,不只贩卖英国物产,法国、西班牙、义大利等国的商品自不用说,甚至还有来自遥远东方大陆的进口货,诸如高雅的陶瓷、地毯、丝织品、香油、装饰品,连象牙假牙、玻璃义眼皆有贩卖。日常的便宜货品则在露天摊商贩卖。聚集在此的当然不只有伦敦市民,还有戴着穗饰帽子的
“给我一匹马!我愿以我的王国交换一匹马!”艾凡斯说出莎士比亚剧中的台词。
“而且拉别尔为了洗雪理查三世的憾恨而举兵,却一下子就溃不成军,但他并没有战死。”
“是这样吗?”
“即使不知道这件事,也没有必要引以为耻。理查三世虽然很有名,但很少现代人知道他的家臣后来的事迹。不过作者『神的仆人托马斯·哈瓦德』是同时代的诗人,所以应该知之甚详吧。”
“您是个学者吗?”
这样是一人份!
伦敦的蔬菜都沾满了煤烟。英国料理的滋味总是被法国人嘲笑说英国人是在胃里做菜的,但这一餐对纳森来说,是他来到伦敦以后第一次享用到的豪华餐点,也可以说是他此生尝到最美味的餐点。
盛肉的盘子吃光以后,接着送上了甜点蛋糕。
包着鲜奶油与融化的巧克力、又松又软的蛋糕卷就像天使的微笑,纳森的警戒心被巧克力给包裹起来了。
“你从古诗抽走的那一页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