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伯特的妻子极端厌恶解剖行为,几乎不会来这里。大概几个月前,她为了寻找贝丝而踏进这边,目击到贝丝埋头大啖查理的桶子,一知道桶里面装的是什么,便当场尖叫着昏倒了。
“大概五、六天前吧,这家伙不见了,太太到处在找它呢。”班说。
“罗伯特医师的太太不敢进来这边,在阶梯教室那里拼命叫它的名字。”
把贝丝赶走后,还不到一个小时,解剖工作再度被打断了。门房兼仆役的歪鼻托比,前来通报治安法官来访的消息。
四人被丹尼尔叫去,穿过标本室
接着克伦又说:“好了,能解剖您是我的荣幸。”克伦把delightedtomeetyou(认识您是我的荣幸)说成dilated(手术用语的“扩张”之意)tomeetyou,并向男子的尸骸行了个礼。
“如果要确认死因,就略过去除皮下脂肪的部分,直接进攻内脏吧。”克伦确认似地对亚伯说。“没错。”亚伯点点头,用解剖刀浅浅地割过皮肤,画出切割线,紧接着用力划下去。切出一个横倒的H字型后,把皮肤掀开,附着乳头的部分朝两侧垂下。
负责少年的班,手中解剖刀已经来到包裹心脏的外层心膜。
“好热。”他用袖口擦拭额头。
“我来帮你吧。”爱德屈身到开口上。
幸的一生啊。”
克伦望向自己的解剖台。
“脸颊消瘦,看得我的心情也跟着消沉。”克伦的胡言乱语没有逗笑任何人。
“无脸男的脖子有痕迹,好像是被勒死的。”亚伯说。
“死因是勒毙吗……有没有毒杀的痕迹?”
“喂!”班斥喝在脚边缠绕不休的狗。
但这条狗并不是查理。查理是条杂种老狗,但这只却是血统纯正的可卡犬贝丝,是丹尼尔的哥哥罗伯特养的狗。尽管有高级饲料可吃,但自从它尝过一次查理的桶子以后,就成天往这儿跑。
“这阵子都没见到它,还以为它离家出走了,原来又回来了。”
“贝丝,不要碍事。今天没东西可以给你。”
“回去、回去!要是被你主人的老婆发现,连我们都要挨骂了。”
“从皮肤上看不出来。”
“既然不进行防腐,就先从肚子开始吧。”
尸体会最先从内脏开始腐烂。
“解剖年纪比自己小的人,真教人难受。”班叹息说。“为他找出死因吧。”克伦激励班。“这样才能揪出下这种毒手的凶手。”
班又叹口气。“若能一劳永逸,当然是速战速决的好。”克伦朗声唱道。那是《马克白》的台词。“若是只此一击便可结束一切,谁理会今后将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