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在威尼斯海滩[1]家女性主义书店上班,并部分地拥有这家店。到洛杉矶第二天,午饭时间在那里遇到她。同天傍晚们成情人,之后不久,又成朋友。接下来那个星期五用链子把她拴在床脚上过整个周末。那是,她向解释说,件她必须“走进去才能走出来”事。记得她(后来在家拥挤酒吧里)定要庄严发誓,别听她要求便放她。急于讨好新朋友买条细链和把小挂锁,又用黄铜螺丝将个钢环固定在木质床脚上,切就绪。连着几个小时她都不断地要求自由,有点糊涂,便起床冲个淋浴,穿上衣服,套上地毯拖,给她拿来柄大煎锅接尿。她改用种坚定而理智语气。
“解开这个,”她说,“已经受够。”承认她吓到。给自己倒杯饮料,匆匆走到阳台上去看落日。点也不兴奋。寻思,如果解开链条她会鄙视软弱。若是不加理会她又会恨,但这样至少还信守承诺。淡橘色日头没入薄雾,听见她在关着卧室门里朝大喊。闭上眼睛,想着自己是无可指责。
个朋友曾经请位长者给他做心理分析,那个弗洛伊德信徒在纽约开业,颇有名气。有回朋友长篇大论地谈起他对弗洛伊德理论疑虑,觉得它们缺乏科学上可信度,它们在文化上有特异性,等等。等他讲完,那个分析师和气地笑笑,回答说:“看看你周围!”然后伸出手掌,向舒适工作室、橡胶树和秋海棠、摆满书墙壁示意,最后手腕向内转,既是在表明自己坦诚,又是在展示自己优渥衣着,说道:“如果弗洛伊德是错,你真以为能坐在现在坐地方吗?”
怀着同样态度返回室内(此时日头已下山,房间里也安静下来),心想,这件事明摆着是在遵守自己承诺。
同时,感到无聊。从个房间荡到另个房间,开灯,斜倚在门道里瞪视着已然熟稔物件。支起乐谱架,拿出横笛。几年前自学成才,但存在不少错误,这些错误被习惯强化,也不想去改正。比如没有像应该那样用手指最尖端去按笛孔,手指抬得离孔太远,所以不可能灵便地吹奏急调。还有,右腕放松不,没法像应该那样自如地向笛子弯曲。吹奏时头也并不笔直地往后仰,相反伛着背去看乐谱。气息也不受腹肌控制,只是漫不经心地由嗓子尖吹出来。唇形也不对劲,太过倚重种甜腻颤音。也缺乏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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