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法德紧紧贴在墙上,丁点儿丁点挪向舰桥门,尽其所能放平胸膛,免得碰到感应场那非常、非常难以辨认边界线。他屏住呼吸,庆幸自己最近几天都郁闷地躺在床上,而不是在飞船健身房里试图用扩胸器改善情绪。
他随即意识到此刻必须说些什。
他浅浅地呼吸几次,然后尽可能快和尽可能小声地说,“门,如果能听见话,请非常、非常安静地回答。”
门非常、非常安静地嗫嚅道,“能听见。”
“很好。听好,马上
“真?”
“唔。”
“你不是说两遍‘唔’?”
“唔唔。”
“嗯。”
赞法德把张脸埋进两只手里。
“哦,扎昆在上,”他对自己嘟囔道。说完,他睁大眼睛,望向通往舰桥入口晦暗幽深走廊,舰桥传来异常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有意义,而被塞住嘴巴电脑终端也在那里。
“电脑,”他再次咝咝说道。
“唔唔?”
“等拔出抹布……”
紧张。
他绷紧身体,贴在走廊墙壁上,像是企图用心灵致动术弄弯拔塞钻人那样皱紧眉头。他把指尖搁在墙上,感觉到不寻常震颤。现在,他能相当清楚地听见不寻常轻微响动,还能辨别出声音源头方向——来自舰桥。
“电脑?”他从齿缝里挤出咝咝声音。
“唔唔?”离他最近电脑终端回答得也同样悄声细气。
“船上有人吗?”
赞法德点点沿着走廊往舰桥蹭,看样子他更想转身拔腿就跑——事实也确实如此。
到离舰桥门不到两英尺地方,他忽然无比惊恐地意识到,这扇门又将彬彬有礼地为他打开,他连忙死死停下。他直没搞清楚该怎切断这些门礼貌问候回路。
通往舰桥门不在视线之内,因为舰桥弯角被设计成令人兴奋圆润线条,而他原本想偷偷摸摸地潜入舰桥。
他意志消沉地靠回墙上,个脑袋说几句让另个脑袋咋舌不已话。
他盯着那扇门暗粉色边框,发现在黑黢黢走廊里,他刚好能分辨出感应场范围,感应场延伸进走廊,能告诉门有谁来、它必须为谁打开和必须对谁说些欢快宜人话。
“唔唔。”
“记得提醒给自己嘴上来拳。”
“唔唔唔,唔唔?”
“随便哪张嘴都行。现在回答问题。下表示肯定,两下否定。危险吗?”
“唔。”
“唔,”电脑说。
“是谁?”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电脑答道。
“什?”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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