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Aristophanes(约前450—前388),雅典诗人,喜剧作家。
[3]Tho
几个记得每一个世代的人。”
他把煎锅取下,让培根肉稍微冷却,然后他们慢吞吞地、沉思地吃着。
“好了,我们往上游动身,”格兰杰说,“还有,牢记一个念头:你并不重要。你什么也不是。将来有一天,我们荷载的东西也许能帮助某个人。但即使是许久之前,我们手头有书的时候,也并没有运用书中得来的知识。我们一味侮蔑先人,一味唾骂所有可怜的故哲。往后这一星期、一个月、一年,我们会遇见许多孑然孤零的人。等他们问我们在做什么,你们可以说:我们在记忆。这样我们才会终究获胜。将来有一天,我们会记住太多东西,因此制造出有史以来最大的铲子,挖出旷古绝今的大坟墓,把战争铲入墓中,封起墓穴。走吧,我们先去建造一间镜子工厂,往后一年只生产镜子,对镜好好审视自己。”
他们吃完了东西,扑灭营火。周遭天色渐亮,仿佛一盏晕红的烛灯添加了些灯芯。枝桠间,原本仓皇飞去的鸟儿如今又回来栖息。
蒙塔格起步出发,半晌发现其他人也跟在后头,往北而行。他感到错愕,于是移到一边让格兰杰先行,但格兰杰看看他,颔首示意他继续走。蒙塔格领头前行。他看看河面、天空和那条通往农庄,通往贮满干草的谷仓,通往许多人深夜离开城市途中曾经路过之处的生锈铁道。将来,一个月或半年内,绝不超过一年,他会再次经过此地,独个儿,而且不停地走,直到他赶上人们。
但眼前有一段漫长的路,要从清晨直走到中午,而若说这一行人沉默无言,那是因为有太多的东西要思索,太多东西要记住。或许稍晚,待日上三竿,温暖了他们之后,他们会交谈,或只说些他们记得的东西,好确定它们存在,确定那些东西安然存放在他们心中。蒙塔格感觉到字句缓缓颤动,徐徐酝酿。一旦轮到他开口时,他能说什么?在这样的一个日子里,他能贡献什么使此行轻松些?凡事都有定期,天下万务都有定时。对了。拆毁有时,建造有时。对了。静默有时,言语有时。对了,就这些。但还有什么。还有什么?有什么,什么……
在河这边与那边有生命树,结十二样果子,每月都结果子;树上的叶子乃为医治万民。
对,蒙塔格心想,就是这句话,我要留待中午。留待中午……
待我们抵达城市。
[1]OrtegayGasset(1883—1955),西班牙哲学家、作家、政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