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告诉我,约瑟夫。维萨里昂诺维奇知
希沙科夫问他坐得是否舒适,光线暗不暗?要不要给他换把安乐椅?不,不,他坐得很舒适,非常感谢。
他慢慢读着。一个个字挤进脑髓,但却没有被它吸收,犹如苹果上粘的沙粒。
他读到:“你们袒护像普列特尼奥夫和列文这样玷污了医生崇高称号的不齿于人类的恶棍和败类,实际上是为仇视人类的法西斯意识形态效劳。”
他又读到德国法西斯复活了中世纪巫婆的伎俩和屠杀犹太人的,bao行,重新点燃宗教裁判所的篝火,恢复了刑讯和拷问,苏联人民正面对面地与之搏斗。”
天哪,简直把人弄胡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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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是的,是的。”斯特拉姆说。
最令人惊奇的是,不久前还对他不屑一顾、充满怀疑的人,现在却极为泰然地向他表示信任和友情;而他,尽管时刻记得这些人对他的残酷,却也自然而然地接受了他们的友情。
正是这种友情和信任束缚了他的手脚,使他失去了力量。
假如有人朝他喊叫,冲他跺脚,动手打他,他也许会,bao怒起来,会浑身充满力量……
他接着读下去:“我国男儿在斯大林格勒城下洒下的鲜血,标志着与希特勒匪帮进行的这场战争的转折点,而你们却在违心地保护第五纵队的喽罗们……”
是的,是的,是这样。“在我们国家,科学家受到人民的爱戴和国家的关怀,世界上任何别的国家都没有这种情况。”
“维克托。帕夫洛维奇,我们谈话不妨碍您吧?”
“不,不妨碍,瞧您说的。”斯特拉姆说。他心里在想:“有些人真走运,他们总是开一句玩笑来搪塞别人,要么是在别墅里,要么是生了病,要么……”
科夫琴科说:
斯大林同他谈过话。现在坐在他身旁的人都记得这件事。
然而,天哪,同事们要他签名的这封信太可怕了,这涉及一些多么可怕的事件啊。
他无法相信普列特尼奥夫教授和列文医生是害死伟大作家的凶手。他母亲来莫斯科时曾请列文医生会过诊,柳德米拉。尼古拉耶夫娜也在他那里治过病,他是个聪明、含蓄、温和的人。什么样的恶魔才敢如此凶残地诋毁这两位医生?
这些俳谤之词充满中世纪的愚昧。医生是杀人犯!医生们杀死了伟大的作家——俄国最后一位经典作家。这种血腥的诽镑对谁有利?巫婆的伎俩、宗教裁判所的篝火、处死异教徒、烟雾、臭气、沸滚的焦油。所有这一切怎么能跟列宁,跟社会主义建设和伟大的反法西斯战争联在一起?
他开始读信的第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