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某个念头使她感到不安,为安慰自己,她对丈夫说:“不要紧,不要紧,只要不被捕就行。就是他们把你切统统剥夺也不怕,们可以把东西卖,可以到别墅去住,可以到市场上去卖草莓,可以到中学去教化学。”
“连别墅也要没收。”叶尼娅说。
“难道您还不明白,尼古拉点过错也没有?”斯特拉姆说,“他不是那种人,不会按照那种思想体系去考虑问题。”
他们围坐在棋盘四周,打量着棋子和开棋第步走出惟个卒子。你言语地交谈着。
“叶尼娅,亲爱,”斯特拉姆说,“您做法是问心无愧。您要相信,这是人所固有优
“好吧,别再谈事。”他说,“叶尼娅,们下盘象棋吧,还记得您连将死两盘吗?”
他们摆好棋子,轮到使用白子斯特拉姆第步走大王个小卒。叶尼娅说:“尼古拉用白子第步总是先走大王卒子。不知今天在库兹涅茨桥大街会给什答复?”
柳德米拉俯下身来,把拖鞋移到斯特拉姆脚旁。他没有朝脚下看,试图把脚放进拖鞋里。柳德米拉不满地叹口气,蹲下来把拖鞋穿在他脚上。他在她头上吻下,心不在焉地说:“谢谢,柳多奇卡,谢谢。”
叶尼娅直没走出第步,摇摇头。
“不,无法理解。托洛茨基主义——这是过去事。看来是出什事,可到底是什事?”
不晚吧?”她说,然后望他眼,补充道:“不知道,不知道,你不是小孩子。考虑这种问题时候,不能只想到自己原则。”
他没有做声,然后叹口气。
叶尼娅说:
“柳德米拉!”
“没什,没什,”柳德米拉说:“听天由命吧。”
柳德米拉调整着白色卒子位置,说道:
“昨天几乎夜没睡。他是个多忠心耿耿、思想坚定**党员。”
“未必吧,你昨天夜里睡得好极,”叶尼哑说,“几次醒来都听见你在打呼噜。”
柳德米拉生气:
“你撒谎,实在是连眼睛也没合下。”
“是,柳多奇卡,”他说,“所以们还得慢慢走。”
他用手捂着脖颈,笑笑说:
“请原谅,叶尼娅,没系领带。”
望着柳德米拉和叶尼娅,他觉得,直到现在他才真正明白,在人世间生活是件多严肃、多艰难事,与亲人们关系又是多重要。
他懂得,生活将如既往地前进,于是他又要为些小事动怒,惶恐不安,又要生妻子和女儿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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