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轻松,心里多亮堂。”他又想道。
看来他从未这认真思考过人生和亲近人,从未这认真理解过自己和自己命运。
柳德米拉和叶尼娅走进他房间。柳德米拉见他没穿上衣和皮鞋,衬衣领子敞开着,不禁像老太婆似惊叫起来。
“天哪,你没有去呀!现在该怎办呢?”
“不知道。”他说。
礼服这个口袋里,会儿又掏出来放进另个口袋里,然后穿上那双崭新黄皮鞋。
正当他穿好衣服站在桌旁时,柳德米拉朝房内望眼。她默默地走到丈夫跟前,吻他下,随后就出去。
不,他决不念这份按照固定格式写成悔过声明!他要说出自己肺腑之言:同志们,朋友们,听着你们发言,感到很痛苦,痛苦地思考着,这到底是怎回事,在经过艰苦奋战取得斯大林格勒伟大胜利喜庆日子里,却这孤独,在这里听任自己同志们、兄弟们、朋友们愤怒谴责……向你们发誓:整个心灵,腔热血,全部力量都……对,对,对,他现在知道自己该说些什<决点,快点,他还来得及……同志们……斯大林同志,在生活中摇摆不定,直走到深渊边缘,才发现自己错误严重性。他要说话是发自他灵魂深处!同志们,儿子在斯大林格勒城下牺牲……
他向房门走去。
就在这最后分钟,切都得到彻底解决,余下只是尽快赶到研究所,把大衣脱在存衣室里,疾步走进会议室,听见几十个人在激动地窃窃私语,他环视着张张熟悉面孔,然后说“请求发言,同志们,很想谈谈自己在这几天想法和感觉……”
“大概现在还
然而,就在这时,他慢吞吞地脱掉上衣,把它挂在椅背上,解下领带,把它卷起来放在桌子边上,然后蹲下来解鞋带。
此时,他感到轻松、纯洁。他坐在那里安静地沉思着。他并不相信上帝,但不知为什,此刻他觉得上帝在望着他。有生以来他从未体验过这种幸福而又宁静感觉。那种强行剥夺他正义性力量已不存在。
他开始思念母亲。大概,他不由自主地改变自己决定时,母亲就在他身旁。因为在此之前分钟里,他确实想不顾切地去坦白交待自己罪过。当他毫不动摇地感觉到自己最终决定时,他没有去想上帝,也没有去想母亲。但上帝和母亲在他身旁,尽管他没有去想他们。
“多愉快,多幸福。”他心想。
他又想像到会场上情景,想像到人们脸色和发言者声音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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