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它打死得了。”立时又补充一句说:“你还是给它捉掉身上的跳蚤吧。”
另一个迫击炮手,皮肤黝黑长得挺精神的民兵琴佐夫劝卡佳:“把这只脏猫扔了吧,姑娘。养只西伯利亚猫该多好。”
只有脸色凶狠阴沉、薄嘴唇的工兵战士利亚霍夫一人真正喜欢小猫,而对无线电女报务员的姿色却无动于衷。
“我们在草原驻防那阵,有个什么东西猛地落在我身上,我以为那是一发乏弹。其实是只兔子。一直同我待到天黑,战斗平息下来,它才跑了。”
他说:
那里打听茨冈女人和男孩的情况,是给苏军炮弹打死的,还是被德国人的大火烧死的。克利莫夫在瓦砾堆中沿着他一个人熟悉的小径爬行,但在地窖所在地既没有老婆子也没有小孙女,既没有山羊也没有克利莫夫的衬衣和包脚布,苏联夜航轰炸机在这里投下颗重磅炸弹。他在炸碎的原木和泥灰堆里只找到了一只肮脏的小猫。小猫太不中用,既不抱怨也不请求,在它看来这隆隆声、饥饿和大火就是人间的生活。
克利莫夫自己也不明白,为何突然把小猫塞进了衣袋里。
“6/1”号褛里人们的关系令卡佳吃惊。侦察员克利莫夫向格列科夫报告时不是立正站着,而是坐到他边上,随便聊着,就像同志与同志。克利莫夫借格列科夫的烟对火。
谈完后,克利莫夫走到卡佳跟前说:
“姑娘,世上的事情常常多么可怕。”
“虽然您是个姑娘家,毕竟明白,这是108毫米口径加农炮在开炮,这是‘万纽沙’在射击,那是侦察机在伏尔加河上空飞行。可兔子这个笨蛋什么也分不清,迫击炮和榴弹炮也分不清。德国人打照明弹,它也打哆嗉,难道你跟它解释得清?因此这些小东西才可怜哩。”
她感到对方说话一本正经,因此自己也严肃地回答说:“我不完全同意,比如说狗就分得清飞机。我们驻在一个村子里,那里有条克尔松看家狗。我们的伊尔飞机来了,它躺着,甚至连头都不抬一下。可只要一响起容克的声音,这头
她叹了口气,感到他锐利灼人的目光正盯着自己,不觉脸红起来。
他从口袋里掏出小猫,把它放在卡佳身边的砖块上。
这天有十来个人走到卡佳跟前,跟她聊小猫,但谁也不提茨冈女人这件意外事,尽管这件事使大家惶惶不安。凡是想同卡佳多情坦诚地聊天的人,同卡佳说话都显得粗俗而好挖苦人;而想老老实实同她睡觉的人,说起话来却装腔作势、甜言蜜语。
小猫哆嗦着,浑身抽搐,看来受了震伤。
迫击炮手老头皱起眉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