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路迈着蹒跚的步子,通常拄着棍子,要是马虎的坦克手不向他敬礼,格特马诺夫会停在他面前,拄着著名的棍子,摘下制帽,像个乡下老头那样朝他深深鞠躬。
他脾气,bao躁,不喜欢听反对意见。当有人同他争论时,他阴沉着脸,呼哧呼哧直喘气。有一次他恼恨极了,便挥起手,给固执己见、被人叫做“原则性强得可怕”的重炮团参谋长古边科夫大尉来上一拳。
格特马诺夫的公务员用责备的口吻议论固执的大尉:“真见鬼,把我们政委惹到这种地步!”
格特马诺夫并不敬重那些
将如何同德国人作战,我的马克思主义就在于此,诺维科夫说,“至于他的爷爷在什么地方祈祷过上帝,是在教堂还是在清真寺……”他想了想又补上一句:“或是在犹太教堂,我都无所谓……我这样认为:战争中最主要的是射击。”“那是,那是,正是这样。”格特马诺夫高兴地说。“干吗我们坦克军里要去建个犹太教堂或是再来个什么祈祷室?我们毕竟是在保卫俄罗斯。”他突然沉下脸,恶狠狠地说:“我跟您老实说,够了!简直让人讨厌!我们经常打着各民族友谊的旗号牺牲俄罗斯人。少数民族的人刚刚搞清楚字母表,我们就把他提拔为人民委员。即使我们俄罗斯人绝顶聪明,他也得靠边站,给少数民族的人让路!伟大的俄罗斯民族倒变成了少数民族。我赞成民族友谊,但不赞成这种样子的民族友谊。够了!”
诺维科夫思忖着,盯着桌上的文件,用指甲敲着酒杯说…
“我,怎么,出于对卡尔梅克民族的特殊好感来压制俄罗斯人?”他朝涅乌多布诺夫转过身子说:“好吧,请下令让萨佐诺夫少校暂时代理二旅参谋长。”
格特马诺夫小声嘟哝道:
“萨佐诺夫是个出色的指挥员。”
于是,想学会做个粗鲁的、好用权势的、严厉的人的诺维科夫又一次感到自己在政委面前缺乏信心……“算啦,算啦,”他边想,边安慰自己,“我不懂政治。我是个无产阶级军事专家。把德国人打得粉碎就行了,别的事与我无关。”
尽管他心底里瞧不起对军事业务一窍不通的格特马诺夫,还是恼火地意识到自己在他面前的怯懦。
这个有着大脑袋、头发蓬乱、个子不高、但宽肩膀、大肚子、好动、大嗓门、笑眯眯的人是个不知疲倦、活动能力很强的人。
尽管他从未上过前线,旅里人们都说他:“嘿,我们有个坚定勇敢的政委!”
他喜好召开红军大会,他的语言很吸引人,他讲得简单明了,充满幽默,有时引用十分地道的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