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诺维科夫慢吞吞地、不乐意地说,“那时有些人是做了蠢事。”
格特马诺夫挥了下手。
“今天收到一份总参谋部的综合报告,情况严重。德国人已经抵达厄尔布鲁士山,在斯大林格勒他们把我们的部队挤下了伏尔加河。我想坦率地说,在这些事情上有我们一份责任。朝自己人开枪,消耗了我们的干部。”
诺维科夫突然对格特马诺夫感到一种强烈的信任感,他说:“是啊,这帮人糟蹋了那么些优秀人才,政委同志,他们在军队里干了许多坏事。审讯时把克里沃鲁奇科军长的眼珠都打掉了,军长也用墨水瓶打伤了侦查员的脑袋。”
格特马诺夫同情地点头说:
干杯?”
诺维科夫应该知道该为谁干杯,因此格特马诺夫问:“是啊,为谁干杯呢?”
诺维科夫犹豫了一下说:
“来吧,军政委同志,为那些由我们率领投人战斗的人干杯,愿他们少流血,“对,首先得关心由我们负责管理的干部们,”格特马诺夫说,“为我们的半大小伙子们干杯!”
他们碰杯,一饮而尽。
“拉夫连季。帕夫洛维奇@很器重我们的涅乌多布诺夫。他是不会看错人的,脑瓜子聪明,啊,可真聪明。”
“是啊,是啊。”诺维科夫心想,没说话。
他们沉默起来,仔细听着邻屋小声发出的唏嘘声。
“你胡说,这是我
诺维科夫以他无法掩饰的匆忙,又斟上酒说:“为斯大林同志!为不辜负他的信赖。”
他发现在格特马诺夫亲热专注的目光里那隐含的嘲笑,对自己生气地想:“唉,太着忙了。”:格特马诺夫和善地说:
“好吧,就为老爷子,为我们的父亲干杯。在他指挥下一直游到伏尔加河。”
诺维科夫望一眼政委,但在这个机敏的四十岁人那颧骨突起、长着对笑眯眯令人不快的眯缝眼的宽脸庞上你又能看出什么呢?格特马诺夫突然说起军参谋长涅乌多布诺夫将军:“一个可爱的好人,布尔什维克,真正的斯大林分子。有丰富的领导工作经验,坚定沉着。我因为1937年而记得他。叶若夫派他到军区进行清洗,可我,您知道,那时连个托儿所还都管理不好呢。但他已经工作了一段时间。不是条大汉,而是把斧子,按照名单一个个枪毙,不比乌尔里希差。没有辜负尼古拉。伊万诺维奇?的信任。应该,应该现在把他请来,不然他会见怪的。”
他的语调里好像有一股对同人民的敌人作斗争的谴责,而这场斗争,诺维科夫知道,格特马诺夫是参加过的。诺维科夫重新瞥一眼格特马诺夫,对他无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