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两个月，格特马诺夫又向马舒克问起这件事：“那个朝肖像开枪
小伙子怎
样？”
马舒克用平静目光望着他，答道：
“他情况不必问。他是个坏蛋，富农残余，他在审讯中都承认。”
现在，格特马诺夫用探询目光望着马舒克，重复道：“不，这不是淘气行为。”
“不过，”马舒克说，“这孩子不满五岁，年龄还是应该考虑萨盖达克态度最为热诚，以至于大家都感到他话暖洋洋。他说：“说句心里话吧，
没有足够力量对孩子们坚持原则……应该对他们坚持原则，可是于心不忍。望着他
各种照片。马舒克突然意味深长地扬起眉毛，于是大家不由自主地向相册探过头来。这张照片是战前格特马诺夫在自己州委书记办公室里照，他坐在宽大无比写字台后面，穿着半军事化军便服，他身后墙壁上挂着幅斯大林像；这幅肖像大得出奇，看来只能挂在州委书记办公室里。斯大林脸部被人用彩色铅笔涂得乱七八糟，下巴底下画撮蓝色山羊胡子，耳朵上戴着蓝色耳环。
“这孩子太淘气！”格特马诺夫喊叫起来，甚至像老娘儿们似拍下手。
加林娜。捷连季耶夫娜十分难过，打量着客人们连声说：“要知道，昨天晚上睡觉前他还说：‘像热爱爸爸样热爱斯大林伯伯。”
“这是小孩淘气行为。”萨盖达克说。
“不，这不是淘气行为，这是蓄意流氓行为。”格特马诺夫叹口气。
他用探询目光望望马舒克。此刻，两人都记起战前发生件事：他们位同乡侄子，工学院大学生在宿舍里用汽枪朝斯大林像开枪。
他们知道，这个愚蠢大学生纯粹是胡闹，并没有任何恐怖主义政治目。那位同乡是个非常好人，是拖拉机站站长。他恳求格特马诺夫救救侄子。
州委会议之后，格特马诺夫同马舒克谈到这件事。
马舒克说：
“杰缅季。特里丰诺维奇，们可不是小孩子。至于他有没有罪过，这有什意义呢……如果不再追查这个案件，那也许明天就会有人向莫斯科、向拉夫连季。帕夫诺维奇本人报告，说马舒克对待向伟大斯大林肖像幵枪事件采取姑息纵容态度。今天坐在这间办公室里，而明天就成劳改营犯人。您愿意承担责任吗？人们会这样议论您：今天朝肖像开枪，而明天就不是射击肖像，格特马诺夫究竟是对这个小伙子有好感呢，还是喜欢他这种行为呢？啊？您承担这个罪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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