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为,您研究方向是很有意义。”斯大林说。
他声音很缓慢,带有喉音,带有用声音强调表现力,似乎是有意这样,这声音非常像维克托在收音机里听到那种声音。维克托有时候为好玩儿,在自己家里模仿这种声音。在代表大会上听过斯大林讲话或者被召见过人也常常这样模仿他声音。
难道是有人作弄他?
“对自己研究是有信心。”维克托说。
斯大林沉默会儿,大概是在考虑维克托话。
“请吧,听着呢。”他说,面看着柳德米拉问询眼睛,在小桌上摸到铅笔,在小片纸上写几个歪歪斜斜字母。柳德米拉没有注意他在做什,慢慢画个十字,然后又给维克托画个十字。他们没有说话。
他仿佛听到:“……现在苏联各广播电台联播……”
这声音极像九四年七月三日向人民、军队和全世界说“同志们,兄弟们,朋友们……”声音,现在这声音只对这握着电话筒个人说:
“您好,施特鲁姆同志。”
此时此刻,得意、软弱、害怕被什流氓捉弄心情、写好检讨书、履历表、卢比扬卡广场楼房……这切切念头,念头片断、感情片断全都混合到起,搅成团。
道,却感觉出这点。他每遇到新打击,新凌辱,他都要在心里问她:“玛利亚,你看见吗?”
他就这样和妻子坐在起,和她说着话儿,想却是她不知道心思。电话铃响起来。现在电话铃声只能引起他们惊慌,就好比在夜里收到报告祸事电报。
“哦,知道,他们说过要给打电话,谈谈做临时工事。”柳德米拉说。
她拿起话筒,眉毛扬起来,她说:
“他就来。”
“在这战争时期,您是不是感觉缺乏外文资料,仪器设备是否齐全?”斯大林问道。
维克托用自己也意想不到真挚口吻说:
“非常感谢,斯大林同志,研究工作条件完全正常,很好。”
柳德米拉在旁
出现种极其明朗命运已定感觉,同时又夹杂着种失去分外可亲、分外动人极好东西悲伤心情。
“您好,斯大林同志。”维克托说。
他感到吃惊,不大相信这是他在电话里说这种不可思议话。
“您好,斯大林同志。”
总共在电话里谈两三分钟。
“找你。”她对维克托说。
维克托用眼睛问:“是谁?”
柳德米拉用手捂住话筒,说:
“是个不熟悉声音,想不起来啦。”
维克托接过话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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