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托忽然生起气来,说:
“哼,您怎啦,咱们怎能比得上……索科洛夫是模范丈夫!”
“马尔科夫同志,您怕什,”萨沃斯季扬诺夫说,“您现在日日夜夜在实验室里,老婆管不到。”
“您以为,她因为天天不在家,不骂吗?”马尔科夫问道。
“当然啦,”萨沃斯季扬诺夫说着,舔舔嘴唇,已经感觉出自
“索科洛夫同志,”维克托也用小声问道,“马季亚罗夫在那儿怎样,平安无事吗?他有信给您吗?有时十分担心,自己也不知道因为什。”
他们突然用低声耳语交谈,好像是在特意表示:人与人之间还有自己、特别、人性、国家以外关系。
索科洛夫沉着地、个字个字地回答说:
“没有,没有收到喀山方面任何信件。”
他平静而响亮声音好像在说:这些特别、人性、国家以外关系现在对他们毫无意义。
觉得,因为要开展维护科研党性运动,咱们研究所领导可能有意选定您做替罪羊。您该知道咱们运动是怎样进行。选定个牺牲品,拼命来折腾。这真是可怕呀。您论文可是真不起,真难得呀!”
“怎,就没有人表示不同意见吗?”
“好像没有。”
“您呢?”
“认为争论是没有意义。反正无法推翻他们定论。”
马尔科夫和萨沃斯季扬诺夫走进办公室,谈起完全不同话题。马尔科夫举些例子,说明些妻子搅得丈夫过不好日子。
“有什样丈夫,必然有什样妻子。”索科洛夫说过这话,看看表,便走出办公室。
萨沃斯季扬诺夫对着他背影笑着说:
“如果在电车上只有个位子,必然是他坐上去,他玛利亚站着。如果夜里有人来电话,他再也不会从床上起来,而是玛利亚穿睡衣跑去问:‘您是哪位?’显然,这样妻子是个人好伙伴。”
“不在幸福者之列,”马尔科夫说,“常常听到命令:‘你怎,聋吗,开门去!’”
维克托感觉出朋友尴尬,也不好意思,就说:
“噢,噢,当然,当然,您说得很对。”
他们都沉默着,但这种沉默并不令人感到轻松。维克托感到毛骨悚然恐惧,触发平时隐藏在心中恐怖感。他害怕国家发怒,怕自己成为国家发怒牺牲品,国家发起怒来,可以使人变为齑粉。
“是啊,是啊,是啊,”他意味深长地说,“不图发胖,只求活命就行啦。”
“多希望您能明白这切呀。”索科洛夫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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