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迟早会证明俄罗斯将依靠谁—是依靠他这样人,还是依靠格特马诺夫这样人。他所幻想,已经实现:他爱很多年女子,就要成为他妻子……这天,他坦克军接到命令,向斯大林格勒进军。
“诺维科夫同志,”格特马诺夫忽然说,“您可知道,今天你上市里去时候,和涅乌多布诺夫有场争论?”
他欠起身来,喝口啤酒,说:
上。
“喂,玩会儿骨牌吧,怎样?将军同意。”
“没问题,可以打。”诺维科夫回答说。
格特马诺夫轻轻地打个饱嗝儿,用忧虑口气说:
“恐怕有胃溃疡,喝酒,肚子就痛得厉害。”
“不应该让医生跟着第二军列先走。”诺维科夫说。
诺维科夫很生自己气,心想:“当时想安排达林斯基,费奥多连科皱眉头,就改变主意。对格特马诺夫和涅乌多布诺夫也说过,他们皱眉头,说干吗要用受过处分人,就害怕。推荐巴桑戈夫,他们又说干吗要用非俄罗斯人,又改变主意……究竟有没有自己主意。”他看着格特马诺夫,心里想着,而且偏偏要往荒唐处想:“今天他拿白兰地招待别人,明天老婆来,他还想跟老婆睡觉呢。”
但是他这个有充分信心可以打碎德国战争机器脊梁骨人,为什在同格特马诺夫和涅乌多布诺夫交谈时候,总感到自己软弱和胆怯?
在这幸福天里,他心中涌起股强烈愤恨,愤恨过去多年来生活现实,愤恨这种已成为他准则状况:那些军事上无知然而有权有势、吃惯佳肴美酒、挂满勋章人们听他汇报,恩赐他间领导人员住房,为他申报奖赏。些人虽然不知道大炮口径大小,念不通别人为他们写讲话稿,看不懂地图,满口错字别字,然而总是要领导他。他要向他们汇报。他们没有文化,并不因为是工人出身,要知道,他父亲、祖父、哥哥也是矿工。有时候他觉得,这些人没有文化,正是他们优点,有这个优点,就不要文化。他知识,他口才,他喜欢读书,都是他缺点。在战前他觉得,这些人比他更有毅力和信心。可是战争已经证明,就在这方面也不是这样。
战争把他推上高级指挥岗位,但实际上仍然不能当家做主。他仍然要服从他向能感觉到、却不能理解势力。在他统率之下没有指挥权这两个人便是这种势力代表。所以,当格特马诺夫跟他谈起那些权势炙手可热人物时,他高兴得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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