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对,”马舒克说,“不论什么,咱们都不应该忘记。”
“正因为忘记了,于是感到惊讶不解,为什么党中央不批准,为什么这样,为什么不这样。自己不珍视党的信任。”
忽然加林娜惊讶不解地拉长声音说:
“听你们谈话都感到奇怪,就好像根本没有战争,
“那当然……最高统帅部是不会赏识马大哈的。”
“是啊,咱们的格特马诺夫可不是马大哈。”萨盖塔克随口说。
马舒克就好像一下子来到自己的办公室里,用谈日常事务的严肃语气说:
“这个克雷莫夫过去也到过基辅,我还记得他,是个政治面貌不清的人。很久以前就跟右翼分子和托洛茨基分子有牵连。恐怕还没有完全搞清楚……”
他说得直接而又坦率,就好像针织厂厂长谈自己的工作或者技术学校教师讲课时那样。不过,大家都知道,他这种直爽只是表象,其实他比谁都知道什么事情能说,什么事情不能说。格特马诺夫是一个常会以自己的大胆、干脆和坦诚的言谈惊倒四座的人,可他很清楚,在兴高采烈看似随性的表象下面,隐藏着没有说出的深层的东西。
诺夫抱不平的方式来表示,是非常合适的。
“是啊,战争把一切都搞乱了套啦,还是快点儿结束吧。”女主人的弟弟说。
格特马诺夫把张开手指的手掌朝萨盖塔克伸了伸,说:
“您认识莫斯科那个克雷莫夫吧?他在基辅,在中央演讲团做过国际形势报告。”
“是在战争开始前不久来的吗?那个过激分子?当年在**国际工作过的那个人?”
通常比别的客人更忙碌、更操心、更严肃的萨盖塔克,不希望轻松气氛遭到破坏,就用快活的语调对格特马诺夫说:
“因为他不怎么可靠,就连老婆都不跟他了。”
“如果因为那样,倒是好呢,”格特马诺夫说,“我听说,我们那位军长要娶的完全是一个乖僻的女人。”
“算啦,你真是瞎操心,”加林娜说,“最要紧的是,夫妻要有爱情。”
“爱情当然是重要的,这是大家都知道,都不会忘记的,”格特马诺夫说,“不过,此外还有些东西,可惜有些苏联人忘记了。”
“是的,就是他。我那位军长就准备跟克雷莫夫原来的妻子结婚。”
大家听到这个消息,不知为什么都感到非常好笑,虽然谁也不认识克雷莫夫原来的妻子,也不认识准备跟她结婚的军长。
马舒克说:
“噢,怪不得都说老兄神通广大。连结婚的事都知道啦。”
“可以说,精细人有精细人的本事。”尼古拉·捷连季耶维奇随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