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厂都闹翻,可是敌人有什办法?从厂里进进出出运煤船,每天不知道有多少!重庆附近大大小小煤矿,也不知道有多少……”高邦晋说得高兴,轻轻地笑起来。
余新江感到兴奋,工厂里斗争不仅没有因他们被捕受到任何影响,相反,同志们斗争得多巧妙,敌人连点影子也抓不到。可是,他很快又从兴奋和激动中冷静下来,忽然问道:
“老高,这些事情你怎知道?”
“是记者,和工人熟悉。”
“余大妈现在日子过得怎样?”余新江低声说:“她是妈妈。”
新江欣喜地笑。
“他母亲余大妈,天天去找稽查处,又哭又骂,稽查处特务威胁说要抓她。……”
“抓她?”余新江禁不住愤怒地问。
“当然没有抓。几百工人帮她,把特务狠狠揍顿。”
提起妈妈,那个摇摇晃晃破草棚,仿佛又在余新江眼前闪现。他克制着自己,不愿多回想那些辛酸往事,却想多知道她现在处境。
“你就是余新江?”
“嗯。”
“呀!太巧!”高邦晋兴奋地紧握着余新江手说:“简直没有想到,会和你在牢房里见面!在昏迷中,似乎听见有人叫你小余,但是点也没有想到,小余就是余新江,就是你!”
牢房里静悄悄。学生们发出均匀鼾声,他们早睡熟。现在,只有他们两人,还小声地喁喁谈心……高邦晋白天里那种戒备情绪,完全消逝。他显得热情奔放,见着余新江,就像见到自己亲人。他说,他被捕主要原因,是在报上公布中美合作所秘密监狱消息。事前,他为防避敌人突击检查,打清样时,
“特务没有报复?”
“嘿,报复?你知道,有多少人支持她!关心余新江人,支持她,关心成岗人,关心老杨师傅人,全都支持她!”“老杨师傅?”余新江声音里带着惊诧。
“你不知道,老杨师傅就是许云峰同志呀!他在厂里作工时叫这个名字。提起老杨师傅,厂里人,谁都想念他。他离开工厂好多年,直不知道他下落。他被捕消息传到工厂,许多老工人都哭。有些工人凑许多东西,硬要去探监,跑遍全重庆大小监狱都没有找到。后来,秘密集中营地址传出去以后,许多工人都想冒险劫狱救他。”“厂里稽查处没有发现?”
“想劫狱人,也不止个厂人。许云峰同志在煤矿也工作过。消息传到那里,矿上派人到厂里去联系过,把工厂里枪支也拖走批。”
“有这样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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