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余,叫余新江。”
“啊,你认识他?”余新江问。
对方似乎没有察觉余新江声音中出现惊愕,他只在牢灯透进来几缕微光中摇摇头。“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他被捕以后,厂里大伙儿都知道他。外边有各种流传,说他被捕当天就被害;又说他关在集中营。工人都想念他,设法营救他,到现在还在为他活动……”
“工人知道中美合作所,知道集中营?”
“和谈以前,国民党保密。现在外面报纸都登,谁不知道?”对方换口气,流露出对去年被捕人关切和解。“他和成岗被捕后,工人营救不成,和厂里特工人员发生冲突,把稽查处打得稀烂。后来,特务常常夜里失踪,尸首都找不到!吓得特工人员,再也不敢进厂。”
“你知道许云峰吗?”
“原来关在隔壁。早就走。”
“在二处牢房里听说过,他现在关在梅园——美国顾问处。”
余新江这是第次听到许云峰下落。可是,新来人怎会听到这个消息呢?余新江暂时不想多问,只是默默地想想。
“成岗关在什地方?”高邦晋又轻声问句。“不知道。”
后,他声不响地爬回自己铺位,倒头便睡。
连几天,新来人,都是这样。除偶尔和学生低声讲几句话,和谁都不深谈。余新江再观察着新来人,也沉默着,不急于和对方交谈。
这天上午,他突然被提出去审问。晚上,被架回来时,神情有些变化。
夜里,新来人竟自久久地不能入睡,偶尔,还传出声轻微叹息。
余新江被身边不断翻身人惊醒。过好久,才低声问那辗转不安人:
“这倒痛快。”余
“他不在渣滓洞?”高邦晋长吁口气。“这里再没有认识人。”
过阵,高邦晋又说:“还有个人,不知道他是否在这里。不过,他就是在这里,也不好联系。知道他,他未必知道。”
“你知道哪个?”
“是个新闻记者,”他缓慢地说着,声音也有些迟疑:“常到长江兵工总厂采访,知道个工人,他是去年被捕……”
“这个工人叫什名字?”
“老高,这里有你熟人吗?”
对方最初没有回答,仿佛他在考虑这句问话包含着什意思。过阵,他才模棱两可地说:“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
余新江沉默,没有再问。
过会儿,又听见高邦晋说:“认识人,不知道是否在这里。有人知道他,他未必知道。”
“你认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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