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以后,余新江像要知道刘思扬是否解他心情似,两眼闪着光。当他发现刘思扬面容比昨天更加憔悴时,不禁问道:“老刘,你过去尝过绝食滋味吗?”“过去,就是在‘反饥饿’运动中,对饥饿都理解得不深,更不要说绝食。绝食开始后,前两天,觉得几乎很难忍受。可是现在却没有这种感觉。小余,你猜这是为什?”
余新江摇摇头,没有回答。
“看见同志们都坚持着,并不害怕,”刘思扬接着说:“就觉得,在绝食斗争中,想到饿,甚至感觉到饿,都是可耻事!当然,饥饿并不因此而不
“……退万步说,也不该闹什追悼会。何苦要大家再来触景伤情……痛哭场,于事何补?在这里硬要开追悼会,简直是不通人情,不近情理……”
“无理扣留代表,才不近情理!”
牢房里有谁应声。接着,有好几个人声音,象显示永不衰竭旺盛精力似从里面轰出来。
“别罗嗦,释放代表,接受谈判条件!”
“‘死人开奠,埋人出丧’,开追悼会哪点不合情理?”战友洪亮声音,吸引余新江抬起头,向牢房那边望。“又是猩猩捣鬼,楼室刚才轰走他!”
刘思扬早看到,但他不屑多说,只淡淡地提提,便把目光转向余新江。多时以来,他始终感到歉疚,因为自己不象其他战友那样,受过毒刑考验,他觉得不经刑讯,就不配称为不屈战士。可是现在,在这尖锐斗争中,他不仅经受绝食考验,而且初次戴上重镣,他为此自豪,对斗争结局充满必胜信念。
“小余,你刚才睡着?”
余新江摇摇头,“闭着眼睛想阵。”
“你想什?想龙光华?”
余新江睞睞眼,“想得很远。在想龙光华,也在想们斗争。”他像回忆起什事情似,慢慢说道:“不知怎,想到件很久以前小事:那是刚进工厂当童工时事。有天,下班以后,们几个当童工小伙子,到嘉陵江里洗澡,就光着屁股在石坝上晒太阳,忽然从旁边别墅里出来个大老板,不由分说把们骂顿,说们‘不文明’,不该在他别墅旁边晒太阳。当时,想不通,为什大小东西全是有钱人,连太阳也不准穷人晒。是呀,以后们掌握政权,那时候,定要去对那个大肚子资本家说:‘太阳是们!’也许胜利以后,们要管这样,学那样,忙也忙不过来。可是不管怎样,定要抽个空去宣布:‘太阳是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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