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些并不是来自于我们的想象,虽然有某些纯粹的哲学理想家就这么认为。这种直觉早已存在于人性之中,所以它并不是由外界所引起的,或是由外界赋予它生命。当我们接收外界的讯息时,它提供一种审查的作用。比如说,当我们闭眼睛的时候,我们的感官告知我们世界消失了;但是我们的心灵知道,这个世界仍然存在,所以不会认同感官的讯息。所以我们认为的现实,其实是由这种直觉的观念与感官不断接收到的各种讯息相融合而成。
现在让我们暂且打住,把康德的观念运用到摩托车上,看看我们和它之间的关系如何。
事实上休谟认为我对于这辆摩托车的了解完全来自于我的感官系统——情形一定是这样,没有别的方法。如果我说它是由金属和其他物质造成的,他就会问,“什么是金属?”如果我说金属摸起来很坚硬、光滑而且冰冷,如果用一个更坚硬的材料来撞击它,并不会断裂,休谟就会认为这些都是眼睛、耳朵和手所感受到的,并没有实体存在。除了这些感觉之外,金属究竟是什么?当然这时候,我无言以对。
但是如果没有实体,我们又怎么解释接收到的讯息呢?如果我看向左下方,能看到车把手、前轮、装地图的位置还有油箱,我从感官得到一种印象;如果我往右下方看,又看到另外一种稍有不同的情形。这两种印象不一样,平面的角度和金属的曲线也不一样,太阳照射的角度也不一样。如果没有实体,那么我无法证明这两种印象得自于同一辆摩托车。
现在我们来到一个知识上真正的死胡同,你的理性原本要让事情更容易理解,但是事实上却正好相反。如果理性已经摧毁了自己的目的,那么它本身的结构势必要有所改变。
这个时候康德的说法救我们脱离了险境。他说,不能由感官认知摩托车并不能证明摩托车就不存在。在我们心中有一种直觉能认知摩托车。它在时间和空间上有一种连续性,所以当一个人转头的时候,摩托车的形象也跟着改变,所以它和我们在感官上所接收到的讯息并不冲突。
所以,我们前面提到的那个躺在床-上十八年毫无知觉的病人,如果有一天突然让他感知到摩托车的存在,然后再去除掉他的感官知觉,那么我想在他的心中就会有休谟式的摩托车印象,也就是不具有因果观念的摩托车。但是就如同康德所说的,我们并不是那个人,在我们心中有一种直觉的摩托车形象,我们不需要怀疑它,我们能随时证实它的存在。
由于多年来感官累积的资料,我们已经在心目中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