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资每天三元,是唯出路。年纪较大,走不动,留在村里基督教会工场做零活,有几位以前是军长、师长级大爷坐在小竹椅上帮忙妇孺穿花工,大家在背后笑称“百万将军学绣花”,他们听见,自解慰道:“这不是虎落平阳,这叫返璞归真,比自己人杀自己人好得多。”
话虽如此,村里却仍偶有打杀。有几回有不识相流氓来到岭上耀武扬威,“雄岭健身团”兄弟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烂命德刻意抓住其中人,请四川黄大爷给他狠狠扇几个耳光,过下久违动武瘾头。黄大爷老实不客气,扇完耳光,再脚蹬向流氓春袋,目露凶光,嘴里喊道:“格老子!吃豹子胆,敢来军阵地捣乱?让你绝子绝孙!”
村里失过几回火,都是在十月底,山岭上有处悬挂“蒋中正总统诞辰”庆祝红布条,竟然有人把它撕下,甚至有棚屋无故燃烧,幸好被及时扑灭。然而真正给烂命德带来霉运是“双十,bao动”,港英当局于镇乱后严惩黑社会分子,有个叫细强惠州仔并非堂口兄弟,却趁乱贪玩对鬼佬警察扔石头,事后被缉捕,慌忙从荃湾逃到调景岭,烂命德拍胸脯,做主收容,因为对方父亲是他同乡死党,起滚泥沙、打群架长大,他没法说不。
这下可惨。村里有个山西来鲁大爷,自恃当过旅长,占用邻房孤儿寡妇菜地,烂命德代为出头讨公道,惹下怨恨,鲁大爷此番趁机报仇,天傍晚跑去救济委员会办事处打报告,职员暗中通知烂命德,他赶进办公室之际,鲁大爷正跟职员抢夺桌上电话打九九九报警。烂命德从后把抓住他汗衫,猛力扔,把他摔个四脚朝天,再叉腰骂道:“这里谁不是落难人、丧家狗?没必要迫人太甚吧?赶狗入穷巷,大家都没好结果!”
鲁大爷啐道:“你他妈才是狗!老子乃堂堂国民g,m军第十九军总司令阎大将军旅长!正因为有你这类下三滥,们才败给共军!”
烂命德冷笑道:“阎大将军?他不是跑去台湾,有带着你吗?香港这边不也跑来大堆将军,有理过们吗?仗是老子打,功是他们领,吃败仗,他们却他妈逃得比谁都快。醒醒吧,大爷!这里是调景岭,没有什将军!们以前打生打死,却要听别人指挥,现在也是打生打死,但至少没人指挥,是生是死都得靠自己。阎大将军,阎大将军,呸!他还不是仍靠蒋介石养着?”
躺靠墙角鲁大爷听他出言侮辱阎锡山,股怒气冲上脑门,挣扎起身,执起张木椅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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