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冰弯身捡起掉在地上签条,头也不回地沿着文武庙前荷李活道走回湾仔,胸中心里满是怒气,想不透男人总爱揩油,鸳鸯乱七八糟,那是禽兽,难道人亦是禽兽?或者是人连禽兽也不如?
荷李活道是香港岛临山主道,取名却跟美国无关,相传指只是冬青树英文Hollywood。英国人在八四年月下旬占领香港岛,登陆后,到附近小山岗拉扯起首面英国国旗,山岗从此称PossessionPoint,中译“占领角”。然后,开路、建屋、造城,英军头领看见漫山遍野冬青树,惊叹道:“Oh,H
必理会闲言闲语,也别理会对方做什、说什,是你自己要要,不仅与别人无关,其实亦与对方无关。”
“要靠自己?那还说什上上签!”阿冰嘟嘴道。
“非也非也。上上签并非指你躺着便可享受珍馐百味,就算是把饭菜送进你嘴巴,你也得咬它吞它,这都要花力气,只不过这力气花得高兴。世间姻缘莫非如此,讲究只是这个地方。”相士道,伸手指下胸口,“万法唯心,夫妻男女都离不开这法门。”
“这是说,即使不相配,只要是自己要便够、便可以?”
相士问:“姑娘你见过鸳鸯吧?”
不待阿冰点头,相士往下说去:“公鸳母鸯,鸳鸯鸳鸯,鸳鸯就是阴阳。公鸳毛色灿烂夺目,母鸯灰不溜秋,其实不太匹配。可是,呵,你别管,鸳鸯成双成对,只羡鸳鸯不羡仙。母不会希望公变丑,公亦没法强迫母变美,各安其位,恩恩爱爱便可以‘飞入凤凰窝’不是吗?如果公或母听别人‘说事破’,那就没戏唱,唯有只影形单。而且跟你说,姑娘,恩爱归恩爱,公鸳非常花心,每年换个老婆……”
“那母鸯怎办?”阿冰吓跳,急问道。
“也是每年换个老公啊,否则哪来这多母鸯让公鸳去选!”相士笑道,眼里尽是调戏神情。
阿冰听后,脸红,连忙低头。相士从上到下打量阿冰通,竟然不怀好意地提议:“话说姻缘之事,慢慢来,别急。依看,们有缘,不如姑娘你今晚到住处,那边比较安静,们深入谈谈?”
她皱眉,二话不说,执起桌上支毛笔向相士脸前戳去,噗声打在眼镜片上,相士受惊仰身,连人带椅朝后倒个四脚朝天。她趋前走向相士,他举起双手挡脸防卫,她手叉腰,手指着他鼻子,瞪目怒骂:“呸!你敢吃豆腐?告诉你,是汕头九妹!”左右两旁解签佬纷纷把目光扫射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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