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子——不知为什阿基姆觉得这把斧子很眼熟,旁边丢着这把斧子套子;炉子近旁有木片、硬果壳,炉子早就是冰冷,小木屋里滞留着股窒息人臭气。
铺板上似乎堆大堆破布,上面还盖着张被老鼠咬得七穿八洞毛皮,破布蠕动起来,在它下面闷声闷气地响起声音:
“戈……戈……戈……”
阿基姆扑向木床,掀起毛皮,扒开破布堆,把皱成团帐篷布抛开,结果在只脏得发腻睡袋里发现个发着高烧少年。这个人脸上已经只是骨头,紧紧地绷着层黄蜡似皮,就像是用胶水粘上去,牙齿龇露着,鼻子削尖削尖,额骨显得异样地凸起——身上已经出现死斑。阿基姆强自克制着厌恶感觉,从他身上揭下已经霉烂猎装,同猎装起被扯下来还有层像蜘蛛网样东西,有点像女人穿连袜裤,紧接着赫然在目竟是副缝制得非常花哨、缎子奶罩,它空荡荡地委垂在深陷胸脯上。
“女……人……”阿基姆身子急忙后退。
他过好几天才头脑清醒过来,当时他从小木屋里出来走到恩德河岸上去,在河柳丛生河口他看见经河水冲刷过沙滩和玻璃那样闪闪发亮鹅卵石上有个皮色华丽、头部很大东西,它像头喂饱小猪,双圆圆、机警小眼睛东顾西盼似乎颇有点高傲神情。阿基姆迅速躲进灌木丛中,口气跑回小木屋,抓起猎枪,连发两枪打翻那条不肯舒舒服服待在水流里外表华丽折乐鱼。这枪巨大声响震撼着河面和原始森林,简直像是打开通向人生天地大门,于是阿基姆开始听得见周围切声息,并且感觉到自身存在。
整整三个白天接连三个通宵他完全与外界隔绝,他在和死亡争夺个人生命,甚至都没有弄明白这个人是个妇人还是姑娘,因为她已经饿得奄奄息,体内高烧和疾病把她折磨得形同槁木,完全像只风干鸭子,羸弱干瘦,身上层皮粗糙不堪。她舌头无法转动,只从喉咙里冒出断续呻吟:“戈戈……戈……戈戈……”阿基姆把耳朵贴到病人背上,她似乎感觉到这点,不再谵呓,动也不动。在肩胛骨下面,松弛下垂皮肤底下嘶噪声、呼噜声和咯咯声息此起彼伏。在这具受尽折磨、病入骨髓躯体里正蔓衍推进着种将生命灭绝成灰过程,病魔在人体腑脏深处摇撼着那些喀喀直响枯枝朽木,不是处两处,而是下子就从好几处下手,这恶魔手推着辆车轮上没有涂上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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