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要不然,们都走不出去……”阿基姆重又本正经地说道。但艾丽雅手碰到这个脸色严峻小野人头,她心就揪起来——这头发轻飘飘,细细,像小孩子还没长好头发。她像是自言自语地把这个想法大声说出来。阿基姆摸摸头,挠挠胡子,终于挺不住换种声调,窘困不安地说道:“真要命啊!怎长圈细毛,简直像个秃子;喔唷,嗨,嗨,长得可真不是地方。”
他那种迷信,那种经常唠叨咒语、戒条和相信预兆会应验习惯开始时候使艾丽雅很惊讶,后来甚至使她很恼火,但是当他们在大森林里生活得越久,她对于这个日常、单调生活含意就理解得越深,因此也就比较能尊重阿基姆所做切,她顺从着,竭力克制自己。她同伴,也就是她有时不无嘲讽和居高临下地称之为“老哥”那位房主,对她好像是日见其疏远,他变得更成熟:他会做很多事情,这儿切事情他都能对付,但他还在强迫自己会得更多些,而且常常为此花很大力量。可是她却没有办法改变自己,直到现在也不能设想能置自己愿望于不顾,强迫自己去做不称心工作,去吃不喜欢东西,去喝那些使她恶心草药。但是也不尽然,她对自己能力并不完全解,她也学会强制自己去喝野禽煮汤,吃由于泛潮而显得淡而无味干粮,在劈劈啪啪乱爆、冒着蓝色油烟油里炸油饼时她已经不再捂着嘴巴飞逃出门外。有次她还自告奋勇用斧子去刮掉屋角里和缝缝道道里烂木屑,她先是洗自己衣服,后来也给阿基姆洗,也能将就着在小木屋里洗澡,用点儿碱液洗头。当阿基姆从蜷缩着爪子小野兽身上剥下毛皮时候,她也能克制着把身子缩成团,忍受着这股难闻气味。
有天,阿基姆趁艾丽雅精神爽快,记忆力清楚时候,动手整理盖尔采夫遗物,艾丽雅感到倒不是害怕,而是种内心疲惫,她屏气静息地等着。由于阿基姆许多日子以来从不去动这别人旅行袋,而现在终于把东西抖落到地板上,然后件件分别放开,这神情就像是在做最后清理。艾丽雅心里肯定:“盖尔采夫不会从森林里回来。”
阿基姆严肃地,并单独地把盖尔采夫证件从玻璃纸口袋里拿出来,摊放在桌子上:红色优等生文凭、同样红色军队服役证书、波罗海生产企业皮面工作证、全苏保护自然环境协会漂亮白色会员证、劳动手册、叠寄往新西伯利亚赡养费汇款收据、崭新大学校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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