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兹卡舐着姑娘掌心,柔顺地在木床边上躺下,狗嘴枕在向前伸出爪子上,忠实地对病人望着。打那以后,它只要从外面回到屋里,就在老地方躺下,对她看着,有时候打个盹儿,但只消听到木床上有点动静,立刻就会张开眼来。它舐着睡在地板上阿基姆脸,把阴湿鼻子凑到他耳朵跟前,于是声音很大地打起喷嚏来。病人
。”她想道。
在她面前是个男人。现在他正坐在旁抽烟,他感到她动静,倏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在掌心里掐灭烟头。鼻子和嘴边还徐徐缭绕着吸过后吐出、清除尼古丁轻烟。“是个大叔!在抽烟!”她自己觉得她惊慌地把抢过被子,实际上只不过是有气无力地把被子拉到胸口,她感觉到自己身体,上面压得又厚又重,她感觉到骨节里和肩胛骨下面疼痛、头脑里在打旋,于是微微翕张着凝着血块、转成黑色嘴唇,问出普天下从昏迷中苏醒过来人都会问个问题:
“这是在什地方?”
大叔只眼睛动下,消失,不再发亮,又过会儿,她那迟钝意识若有所悟,竟害怕起来——原来这只眼睛对她眨动下!
“你是在这个世界上!”她觉得眼前有什东西沙沙响着、活动着,嘴里流进股又酸又甜东西,流过她整个疲惫、被高烧烤灼着内脏。“你就当做是在疗养地疗养吧!”陌生人已经完全是精神饱满地对她说道,面用块柔软东西替她擦干净那失去光泽、干裂、被酸饮料螫得生疼嘴唇。
阿基姆兼做“医生”、护士、保姆、护理员——集切医疗职务于身。他好长时间也没能习惯这医院气味和生旺火小屋子。罗兹卡对于这种呛人气味更是无法忍受,它喷着鼻子,打着喷嚏,把药味从身体里赶跑,沉重地叹息着,在炉子旁转来转去。于是阿基姆把它关在屋里以代替闹钟用途。
艾丽雅已经恢复到能够清楚地看见切,甚至能开口说话,她带着种神志恢复后幸福感伤神情说道:
“小……狗!”她伸出手去想抚摩罗兹卡。
罗兹卡像通人性样,也含情脉脉地望着生病姑娘,甩动着高傲地卷起在尾脊上尾巴,但始终没好意思走上前去。阿基姆抓着狗头皮,把它推到木床前面。艾丽雅颤颤巍巍手指碰到罗兹卡身上清凉、柔软皮毛,手掌心感觉到那完全不是尖形耳尖上轻轻挠手茸毛,她好像是摆脱什束缚似,含着眼泪喃喃地说着:
“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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