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扁帽子直压到他两道浓眉上。这两道浓眉依然十分威严,可是由于缺顶绣金丝制帽,和这张脸显得很不相称。
帕拉蒙·帕拉蒙内奇用拳头砰砰地捶着胸脯,宣布从今往后他永远不再同河流打交道,永远不再吃这口饭!他决定去生荒地培植果树和蔬菜,有必要话,即使去种庄稼也干,实在不行,哪怕要他去铺路,打扫厕所也情愿,但是,他决不屈服!决不受这口窝囊气!阿基姆尽管闹不大清帕拉蒙·帕拉蒙内奇不愿受谁窝囊气,可还是激动得声音发颤地吼道:“多——好————人——啊!多好人,多好个船老大,叫他们给坑害啦!”
“咱们这些个老河运工作者干哪行都会有出息!”帕拉蒙·帕拉蒙内奇说服阿基姆道,也许也是在说服他自己吧。阿基姆听出他弦外之音:他怕离开叶尼塞河,想找个人陪着他,壮壮胆。像这样好人,阿基姆心甘情愿去做他伴当,无奈阿基姆胆子还要来得小。在他看来,叶尼塞河以外地方是另个星球,那儿人是另种人,穿是另种衣服,吃是另种东西,讲是另种语言。
总而言之,不管阿基姆心里多难过,他还是硬着心肠送别帕拉蒙·帕拉蒙内奇·奥尔苏菲耶夫和他妻子去人地生疏生荒地。多少年来,帕拉蒙·帕拉蒙内奇妻子待他如同亲娘,很快他们就打生荒地给他邮来信。夫妇俩情绪挺好,字里行间流露出几分不好意思味道,因为帕拉蒙·帕拉蒙内奇收回他原先讲话。他告诉阿基姆说,哈萨克斯坦也有条河,叫做额尔齐斯河。“这条河当然不能跟咱们叶尼塞河比,可走走船还是行,在那里驳船上当当船长倒也可以……”
“谢天谢地,这就好啦!”阿基姆高兴地想,他理解帕拉蒙·帕拉蒙内奇,那人只要能在河上工作,哪怕是条无风无浪河,胸中那颗狂,bao心也就能平静下来,于是阿基姆也不再为他担心。这时阿基姆已经当上司机,开辆自卸卡车。按他衣着打扮以及每天上电影院和参加舞会那兴味儿说来,他已是地道城里人。然而,他常常去河岸上溜达。在夏天夜晚,他往往通宵达旦地坐在河边草地上,下巴抵着双膝,凝望远方蔚蓝夜空,滔滔叶尼塞河正向那里滚滚流去,在那儿更远地方还有许多江河湖泊,而尽头处便是冰冷大洋。每年春天,在通往海洋道路上,花冠里藏着冰珠儿小花便破土绽开,装点着这冰峭雾凝半是黑夜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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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居住在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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