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牌队伍”叱责道:“你们这伙该死东西,把头都吵昏啦!”说这话,她赶忙提起刚才刷锅笤帚,刷起小孩们脸和手来。小孩子们被这笤帚刺得直想乱蹦乱跳,不过,他们咬住牙忍着,个个装成英雄好汉似。而卡西扬卡边唠叨,给小鬼们左掌、右拳,但也不忘伸长脖子张望着,就像浆果丛里那担任警戒褪毛山鹑般。
“才不过绕过鲟鱼岬呢。”她没好气地说。“要问他们为啥这样磨蹭吗?啊,那些汉子都是懒鬼,除喝酒玩乐,点用处也没有!……”
“你懂啥?”小阿基姆反驳她。“今儿鱼多船身重,你却在瞎说气……”
“哦,真要是打鱼多,那自然……”卡西扬卡迁就地说。
收鱼站完全是办公处派头,摆着把算盘,叠蓝色收据纸,墙上还挂有日历。除此以外还放有磅秤,许许多多木箱,盛盐木桶,铁丝网编织箩挑儿,盛着盐水用来腌鱼扁桶——如果建筑工地长久不派船来提货,就要用上它。收鱼站离公共餐桌有段距离,免得鱼腥味儿妨碍食欲。现在,瘸子基里亚格腰间挂串啷当作响钥匙,准备收鱼来,俨然副大人物样子。他是土生土长下叶尼塞河流域人。
基里亚格自夸在战争时期是个神枪手,打起法西斯分子来“包管只只脑袋开花”。有次,他在铁路线供水塔上整整待夜,被他撂倒德国鬼子真是不计其数!但在这不着地半空里实在冷得够呛。又是风,又是冷,这是四二年冬天。天亮,基里亚格忙着赶回地下掩蔽室去。他急不择路,径自踏着还没有踩过雪地笔直穿过田野。人们向他挥旗、叫喊,但他,这个愚蠢而又固执奥斯恰克人[2],谁话也不理会。他只想快点“回家”,快点去暖和暖和身体,指给人瞧枪托上刻道道——他从供水塔上打死多少德国佬啊!但他猛然看见雪地里横着根铁丝,铁丝上系几块肥皂。干吗把肥皂丢在雪地里?在市场上这肥皂价钱可不小,这是战时呀!“啊!”他猜着。“定是德国飞机运肥皂给军官老爷洗澡,飞机恰恰被咱们高射炮火击落,所以肥皂撒满地。”基里亚格打算俯身去捡它块,那每天早晨也好有肥皂洗洗脸,可是刚弯腰,只大毡靴碰上铁丝,立时哎哟声!“又细又斜眼睛什也看不清。眼珠子只能向着边滴溜转,脑袋也不再听他使唤——莫非在水塔上待着时候被冻僵?心里只是想:快些去地下掩蔽室,快吃些热气腾腾稀粥,喝几口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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