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手,让好多心事在这时打住,剩下转头后踏实地活下去。云雾终于泼来,安安静静,又泼剌剌地穷尽变化,以水墨枯荷皴笔法涂过两人,涂过山村,涂过切白茫茫,能知与不能知都糊,把什人情世故也写进留白。
帕吉鲁伫在远方,不爱这样女人来女人去道别,他爱男人式,和两个日本小客人玩起杀刀。这几天他教他们如何厮杀。后生可畏,他们融入日本剑道后回敬,捉起竹棒和帕吉鲁比画,杀声很大,边杀边退到流笼,其他人陆续上流笼,两人还是和帕吉鲁杀得火热。
不知怎,帕吉鲁口袋被竹棒击出金属声,他摸出手表查看有没有损坏。两天来,他应付每晚八点上发条,搞得紧张兮兮,只好随身携带。
两个日本小兄弟看到那只表,大吼大叫,猛烈攻击帕吉鲁,还扑上来抢。帕吉鲁用手挡下,猛往后退,搞不清楚这两人火药怎点燃。
“你偷走爷爷手表。”小客人大喊。
“小偷,他偷走爷爷心脏,快帮忙抢回来,”另个小客人回头喊,“爸爸过来帮忙。”
冈本国雄过来帮忙,夺下棍子,折断,把大儿子抱在怀中就走。大儿子踢着脚,大喊有小偷,有小偷。冈本美结子也过来拉走另个小孙子,爆发冲突。笠木附近人都放下工作,看着乱成团日本观光客。帕吉鲁不退,额角渗着血丝,手中紧紧握着那只老古董精工表,他懂。
送行古阿霞看出来,徒增淡淡哀伤,这不是台湾刘家与日本冈本家族晤面,是个伊藤家族见面。早在登中央山脉时,布鲁瓦已告诉古阿霞,当年他担任伊藤典裕脚夫时之所以发现他匆匆下山,是他爱上不该爱刘素芳,他有家室。古阿霞事后向山下哨口警察查证,冈本美结子登记入山本名是伊藤美结子,多年来,素芳姨通信联络人不是伊藤典裕妹妹,是妻子。到最后这件事也瞒不,素芳姨不说破,伊藤典裕妻子也不点破,人生不就图来日见面点头情谊?
流笼发动,再几公尺便要经过高耸笠木架,“脱笠”腾空,向流雾发白万里溪河谷滑去。帕吉鲁跑去,跳上流笼,爬到侧边窗口,把那只伊藤家族三十几年来孜孜矻矻维护与呵护手表,塞进日本小客人口袋,并在最后刻跳回地面,目送拥挤流笼充满尖叫与喜悦。两位小兄弟欢呼;冈本国雄与冈本爱子两兄妹,不,应该是伊藤国雄与伊藤爱子,两人心怀激动,股透骨香润窜上心头,这只陪伴他们成长手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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