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路上吃
什
？”
小学生认真想想，说：“刺波②。”
那是前往森林半途
开阔地，阳光足，长
片匍匐悬钩子，藤蔓上缀满金黄色果实。个眼尖学生冲上前去，摘就往嘴巴丢，其他人也拥去，不顾藤上能划破皮肤尖刺，眼明手快地吃起大自然飨宴。离开时，学生还用做成钵状小手装满野莓，边走边吃，意犹未尽。
古阿霞不相信野莓有问题，她也吃几颗。接着，赵旻跑来说，有个学生蹲在石阶旁，全身浆汗。古阿霞忙着过去看，也找不出病因，同样吃野莓。但是学生们陆续出现病征，严
不料，帕吉鲁说那时阿公年近六十，手脚利落，可以徒手爬上50公尺高台湾杉。
“干吗z.sha？”
“他用条命阻止这片森林砍伐，成功，”帕吉鲁说，“他要
把他头放在森林入口，吓每个人，最好能吓死。”
于是，古阿霞不得不抬头凝视眼前森林，想着，有什道理值得以死来保护。
那是古阿霞看过最神秘与诡谲森林，有过人工建筑繁华，也有大自然繁华。森林中央有座清澈小湖，湖岸盖座小日本神社，沿斜坡而上石梯两旁有石灯笼，有对石狮子与狛犬镇守。石灯笼上落款“昭和”年代字样在光复后被錾缺。这里后来改为妈祖庙，也因为妈祖“失踪案”废庙，留下来人工建筑完全被灌木植物与苔藓占领。
布鲁瓦非常兴奋，他祖先来过这传说中森林，每年春夏之交节气，被称为“老鼠居住树”（qhuniqowlit）桧木会膨胀，这时树皮较不黏，能顺利剥下整块当作完好屋顶。这片森林，随时都能发现祖训，他忙着打烟致敬，也忙着帮祖先好好抽完。除布鲁瓦、帕吉鲁与黄狗之外，不知怎，其他人都很不安。对于压迫，或者说恐惧来临，搞得大家紧张兮兮。状况陆续出现，有人忽然跌倒，有人鼻子过敏，有人胸口有压迫感，连古阿霞都觉得脑壳胀胀，她觉得是那台湖岸边台制蒸汽集材机所致，它不再冒蒸汽，却冒出十五年来将垮解浓烈锈味。
诡异疾病蔓延开来，首先有个小学生躺在地上。他两眼无神，喃喃说自己手脚无力，胸部紧闷。古阿霞吓坏，好不容易说服家长们让孩子来，要是学生有受伤，她很难交代。
“吸不太到空气，头很晕。”躺地上小学生说。
“站得起来吗？”古阿霞问。
“试试看。”那位小学生试着坐起来，却直站不起来，双腿无力，便哭着说，“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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